第17章（17）
秋雨冰凉，洒进风里，雾蒙蒙的。
礼堂的前面有一棵树，雨滴打到叶子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
我和舞美坐在台阶之上，看着细丝一般的细雨落在水泥地面上，绽放成一朵朵水花。
更远一点的地方，笼罩在雾中，什么都没有。
我喝着手中了汽水，不由想起了七年前的那场雨。
也是这样的一场秋雨，不同的是，那时我在大学生活动中心的楼顶，和欧洁一起。
她坐在离我不到一尺的距离，细直长发被风吹起，使她身上的味道掠过我的鼻尖。
我手中也拿着汽水那样的易拉罐，不过里面装着的是山牌的酒。
喝了一口含在口中，是栗米的焦香。
酿造的滋味如酱缸底，带着苦涩的味道，划过喉咙，落进胃里，暖融融的。
我和欧洁都没有讲话。
那是我们初识没多久以后的事情，没有讲话，但却有老友一般的默契。
这就样刚刚好，我心中少年的愁思因为她的陪伴，就这样慢慢散落到雨中。
她的眼正望着远处，远处什么都没有。
我又喝了一口手中山牌的美酒，将易拉罐轻轻的放在屋檐的外面，有几丝细雨顺着关口落了进去。
欧洁转过头来看我，些微诧异。
我说：“看你的眼泪，有几滴是为我而落的。”
关于欧洁的其他回忆，都被我关进脑中的牢笼，逐渐成为模糊的黑白，宛如一直未刷新的电子书的屏幕。
唯有这一个，常常不经意间色彩鲜明的跳动出来，给我毫无准备的痛苦一击。
尽管手里易拉罐中装着的是汽水，但我不得不将它当做山牌的苦酒一般，放进口中一饮而尽。
唯有美酒可以解千愁。
屋檐外的雨，就在离我脚背不及半尺远的地方，习惯性的将易拉罐放了出去，看雨丝飘了进去。
舞美竟然也像欧洁那时一样，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
她的眼中，比欧洁更多一分纯真的疑问，让我不得不回答她说：
“我忘记了她的眼泪，有几滴是为我而落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