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讲不告而别的理由。
抵达千米之外的出租屋,已成落汤鸡一只。小心翼翼拿出信,湿了大片,平放在床上。这才脱去所有湿答答的衣服,换上睡衣。
倒上烫白开一杯。钻进被窝,细细读信。一遍,惊喜。二遍,开心。三遍四遍,难过。纸渐渐干了,心慢慢湿了。
黑暗徐徐逼近。我双手握信,凝神静气。像千年前望夫石。夜,游走,往更深处。雨渐小,风撕裂般地撞击我老旧的窗子。
水凉。夜睡。我饿着肚子流着泪。在周公不厌其烦数次引导下,进入浅睡眠状态。
新太阳。新日子。
揉惺忪睡眼,在一束阳光的照耀下。收起昨夜破碎,我整装待发。
周六,一群人的沸腾日。尤其在香江美食城。西城市中心一景。每逢周末,我便穿梭其中——给一家叫香喷喷的小饭馆打零工。从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持续喧闹。
喷嚏连连。上错两次菜。摔碎一只碗。老板容我提前下班,还叮嘱我吃药。
药房前,踟蹰不前。掏遍所有口袋,只有十三块两毛。买了份一块五的凉皮面和一包五颜六色的棉花糖,我回到出租屋。打开随身听听张信哲的磁带。填饱肚子,便趴在书桌上发呆。
他的信,安静地躺在手边。插在玻璃杯中的独只月季,寂寞怒放。一股淡淡清香氤氲。随手抽出盗版的《雨季不再来》,目光却移到信上,回忆信马由缰。
泪痕,清晰显现于信纸上,像一朵朵绽放的花,与他的字相互掩映。上天垂怜,赐予此信。除却录取通知书,这是我收到的第一封真正意义上的信。绝对意外惊喜,信封上的地址写得颠三倒四,就连我所在班级也写得含糊不清,唯有我的姓名准确无误。
一边嚼着棉花糖,一边看信。信开头没有称呼。他信里坦言:不知如何称呼你。
我讪笑:任意称呼都可啊。小薰,以薰。实在不行,直呼其名也行。难道我叶以薰不值得他称呼吗?转念一想,觉得他起码不愿搪塞敷衍我。这也不错。我分析着他的每一个字符。像两军对战时,逐字逐句地分析、揣摩截获的敌情。不知不觉中,我能倒背如流:
(首行空出)
原谅我不知如何称呼你。
刚从旧同学那获知你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