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突然回来了。
张居正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端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面前那一封信笺。
李彩凤走过去,挽起了袖子开始研墨,右手轻按砚台一角,左手握着墨锭,在墨盘里不断的画着圈儿,余光暼到信笺上,上面是一排工整的楷书,落款处的印章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裕王。
裕王一向酷爱临摹颜真卿的楷书,每次总是和李怡月亲手制作宣纸,然后郑重其事的将宣纸铺平,工整的写上要与老师的讨教的事情。
然而这封信笺上面的字异常潦草,看过之后便知道书写之人是何等的愤懑和心不在焉。
李彩凤的心莫名的抽疼了,裕王,她很早爱恋的男人,一年之内,同时失去了妻子,又失去了依赖的师父,此刻会不会犹如惊弓之鸟,在朝廷上更加如履薄冰。
不知不觉一滴泪从脸颊滑落,砸在了纸上,霎时间将宣纸晕染成一片。
张居正有些错愕的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李彩凤。
“我想我娘了。”李彩凤竭力控制着眼泪,不让它泛滥决堤。
张居正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已经将那封信笺恭敬的收好,重新摊开绢帛,准备给裕王回信。
“归家不过半日的路程,想回去随时都可以让小吏送你。”张居正用毛笔沾了沾墨汁,看着李彩凤竟然用左手研墨,他又一次想起了裕王府里的故人,李怡月也是个左撇子,他曾经还善意的奚落过她。
“您也会想家吗?”李彩凤的手没有停下,而是有意无意的跟他攀谈起来。
“不会,国耻未雪,何以忧家?我一心只在朝廷和裕王爷身上,顾不得那许多儿女情长。”说话间,张居正已经落下了两行字,向裕王爷问安。
“那太岳就该返还王府,助王爷达成心愿,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若一直沉溺于山野乡间,陷王爷于孤立无援的境地,于心何忍?”
李彩凤只顾着劝他重返王府,半晌,才注意到张居正投来的惊讶目光。
“我只是见你眉头紧锁,胡乱猜测罢了。”她讪讪的低下头,眼神慌张的左右望去,企图掩饰自己的不安。
张居正皱着眉,不再理会她,裕王的信上写满了官场失意,对亡妻的思念,他提起笔,对这个寄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