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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欲言又止了一会,才强装轻松地开口:“不用了妈,我都嫁人啦。”
阮风雪一下子瞪大眼:“你,清秋你嫁人了?”
“嗯,嫁到季家了,还是季家大少奶奶呢,天天吃好的喝好的。”
“大少奶奶……季寒?你嫁给季寒了?”阮风雪心痛欲裂,“那可是个瘸子啊!”
“是,是不是宛旭升那个混蛋逼你嫁的!我就知道是他!我就知道……”
阮风雪急火攻心,猛烈地咳嗽起来,瘦成枯树枝的手捂着嘴。愣了一下,再往手心里一看,那里沾着点血。
她心里咯噔一下,悄悄地把手藏在身后。
“妈!”宛清秋着急地来抚她后背,阮风雪却闭上眼,颤抖地摸她头发。
“苦了我的好囡囡,”她慢慢地平静下来,伸手往枕头下摸,“妈没什么能给你的,平常攒了点钱,你别嫌少,别嫌妈没用……”
“不用了妈,季家不缺钱。”
宛清秋忙摁着她手,红着眼别开脸,声音沙哑,“不说了妈,我下午还有课,这会不能留了,晚上来陪你。”
离开疗养院后,宛清秋蹲在无人的角落,眼泪无声地落了满脸。
阮风雪怔怔地看着她走,手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红包来,那是她一直攒给女儿结婚用的。
不想那上面还绕了个绳,下面坠了个品相上好的翡翠平安扣。
这才想起来,上次清秋来的时候把这块平安扣落在这里,又忘记给她了。
阮风雪出神地看着门,长叹了一口气。
宛清秋心事重重地往公交站牌走着,外面凉风一吹,这会更是烧得加重。
阮风雪的气管炎几年都没好,上次医生还说再拖下去会有癌变的风险,看她今天还咳得厉害,她得想再多挣点钱给她换更好的药。
正想着,她耳边乍起一声刺耳的刹车响!
宛清秋被猛得吓清醒了,转头一看,见一辆黑色豪车正急刹在她膝盖前十厘米。
她摇摇晃晃地往旁边让开路,可走出两步眼前就泛起雪花屏,抑制不住地栽倒下去。
“嫂嫂身子可真虚。”
却不想一股清冽雪松香扑进鼻息,她又想起那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