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远眉眼一动,温润如月色般深邃的眸子看了眼玉长情,默默的站在她身后。
颐王府郡主自幼随高人外出游历,许久才回来一次,如今看来这个传言是真,褪去那身高贵优雅的士族娘子姿态,此时的她倒显得真实了许多。
不多时屋中便走出一个约莫三十的女子来,她一身粗布麻衣,头上包着一块洗的有些发白的头巾,麻利的把门打开请他们进去院中等候,还说这就为他们取水解渴。
玉长情笑着说不急,便和那位妇人攀谈了起来,一问才知道这娘子不过二十有五,许是整日为生计操劳,竟看着像是三十的妇人。
“敢问夫人如何称呼?”李修远等了片刻才问,一出口便让那女子摆手直说不敢当,她不过一介民妇,当不得夫人二字。
玉长情忙说自己这兄长自幼饱读诗书,是个读书人,叫她不要见怪。
李修远抿了抿唇,温和的笑了笑便默不作声,只看着玉长情与她攀谈,那女子给两人续了碗水道,“奴家鈡,两位可以称呼奴家为钟娘子,街坊都这么喊的。”
“哦,钟娘子呀,你看我都忘记说我们兄妹了,我们姓章,我叫章宜,我兄长叫章郡,此来北市是来找个人的,结果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那钟娘子一听眼睛亮了亮,直说他们算是遇对人了,“这北市里的人奴家多半都知道,不知两位要寻何许人也?”
玉长情看了眼李修远,他便笑的愈发和善道,“是一位名叫许立的小郎君,只听说他在北市坊间做杂役,别的便没说了。”
钟娘子一听面色一滞问道,“你们找他做什么?”
“有位老丈说上次结算的银钱多了,让咱们给送过来当面还他。”玉长情面不改色继续扯谎,引得李修远眼中笑意越发深沉。
钟娘子一听乐的站了起来,“哎呀,许立乃是家弟,两位稍等片刻,奴家这就去把人给叫回来。”
她说着出了院子,不一会儿就领着个十五六的小哥儿走了进来,那小哥儿见他们面生,迟疑了一下问道,“上次给人买的丹砂是算好银钱的,不会有错,那老丈莫不是自己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