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得挂电话了。
“来啊,来啊。”她带着不规律的喘息,突然笑着说,“你去赤岛吧,那里现在真是人间仙境呢。”
我得向她学习,学习纹身、没事整个鼻环玩玩,也学习她的神经境界,学习在精神上孤注一掷地肤浅和浪费。
赤岛和很多年前一样,的确还是很美。我无法形容地太透彻,只有身临其境,当那无法阻挡的红色的光彩映在你的脸颊,映入你的眼帘,才能体会这种被迷惑的舍不得离去的感情。我有些贪婪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虽然腥臭的,并不怎么好闻。这里的海湾是出了名的宁静和美丽。在地图上,正面它是一个紧实的蜂窝,从海上一侧眺望,却极像一片女性的Bra,那蕾丝的质感和空气感十分醒目。
它位于大陆东部偏北方向,是众多灯红酒绿的城市中不起眼又稍显繁华的一个。每逢秋冬季,日本暖流带着它高温、高盐的“黑潮”离去,奔赴渤海的时候,海湾幽幽地沉寂下来,一夜间就会长出大量红色的海藻,肆无忌惮地覆盖得漫无天际,将整个海湾侵袭得一地不留,仿佛大半边天的火焰,熊熊地燃烧着。大风也是城市变化的雕刻师,她将海风吹进市中心,淋漓地一场场大雨,将地势疏松的土地冲刷成千湖千岛。“赤岛”的名子由此诞生。她在黑夜里,被炽焰海藻点燃的花火,像一席席绫罗绸缎,在海风中飘舞、飞扬,泛着金光。海湾静谧地睡着,却像一个睡美人,用她轻软的呼吸和颤动的睫毛敲击着我的心脏。而悬在头上那空灵的圆镜子,不由让人想起敦煌无名氏的那首词:“天上月,遥望是一团银。日暮更阑风渐紧,为侬吹散月边云,照见心上人。”
心上人有谁呢?
直到现在,我的脑中总是十分混乱,幻觉和回忆交错呈现,凌乱的长发、淹水的公路,疾驰的汽车,还有一幅幅六月的油画上用胡乱堆积的颜料拼凑出的裸女;刹车声、尖叫声、警笛声呼啸而过。潮水袭来,夜幕降临,蓝色还是褐色的雨漫天漫地。周先生,拦在我的车前,整个人沁在远光灯里,双手沾满鲜血,他的脸,冷静而杀气腾腾。
而那在绿色的风里、举着红色高脚杯、摇摆身姿的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