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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未减,只是扶着石子路面坐起身来。刚要开口,竟见董知新的手这便朝自己身上伸来,不禁倏地站起身来,脚下湿滑,险些又是一个踉跄。
“怎么了?”董知新一脸不解地瞧着他,“这衣服都湿透了,你们两个不脱了它?”
“不……不必。”安逸一时间脸红到耳。
显然她也感受到这种突然的脸红,一时间更是尴尬,竟有那么一瞬的手足无措。
“毛病真多!”董知新抱怨一句,便也由得他,转头对裴邵道:“裴兄,你这水性是专门练过吧?”
“别忘了,我是在幽州长大的。”裴邵一乐,笑道:“在幽州若是不识水性,只怕你没机会见到我。”
他说罢,目光不知不觉间投向安逸。
这突如其来的目光略显迟疑。
他只是打量了她几瞬,便如平常一般笑道:“逊之,我和董兄俱有事离开太学几日,你……没事吧?”
“啊?当然……”安逸一时心跳得飞快,竟有些不可抑制的慌乱。
“家父来信,说是已到潭州。他啊,自赴幽州任上就很少来洛陵这一方,我倒是必得去拜见。”裴邵说罢,起身将拧得半干的外袍拾起,指着她道:“本想打扮一番见父亲,都让你给毁了。”
“去潭州,一路平安,替我向令尊大人问好吧,虽然他也不认识我。”安逸自嘲地挑了挑眉,笑着回了这一句,却在语音落定时自觉言不达意。
“自当替你问好,而且要谢过贤弟。”裴邵说时,手臂自然地搭在安逸同样被湖水浸透的肩上。
水滴沿着她的鬓发而滑下,滴落在裴邵细长的手指之间。他手指微动,此刻双眸如星,辗转着一丝极难发觉的微妙变化,余光能见到她晶莹的肤质,纤巧的下颚,还有脖颈处一点朱砂。
他的手于几瞬之间抽离,转为往日一般的双手执礼之态,拱手执礼离开。
安逸望着他的背影,一时间心中似有千般情绪。
只是这诸多心绪究竟如何,她却也不能分辨,只是觉得一时怅然若失,又似有心神不宁之感,然而一面想着这许多,嘴角竟多了一丝笑意……
“笑什么?我看你落水一次像是疯了!”安逸适才奇异表情俱被董知新看在眼里,他一时摸不到头脑,直看着她,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