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最尊贵的家族,也是这世间最藏污纳垢的家族,他们一方面为了享受权力与财富敢于杀父弑母残害手足,一方面却又对自己的声誉无比看重,甚至连外界最微小的议论都无法忍受,绣衣卫便是因此应运而生。岳霖早在入东华门时便已心知肚明,此行必是涉及到了皇室不欲为外人知的隐秘,因此才需身为新和公主嫡女的吴瑜亲自护送。
他与吴瑜曾前后在前任指挥使门下共事,吴瑜身份贵重,却从不骄矜,与其他生死与共的绣衣卫兄弟并无二样。此时岳霖明白过来事关重大,也不知自己的鲁莽会为吴瑜带来怎样的麻烦,心中躁郁,表现在脸上,神色登时便难看了起来。
吴瑜何等玲珑心窍,看一眼岳霖乌沉沉的脸,便知他已知晓其中利害关系,也不停下脚步,只笑着朝前,往后挥了挥手,暗中却传音道:“师兄放心,不是什么能牵连身家的大事,见不了血,不过肮脏罢了。等我了结此中关系,回去再与你细谈。”
岳霖闻言心下稍安,并不多言,迅速勒转马头,带着从江州一路奔忙上来的人马往来时路撤回。等出了宫城,便让已精疲力竭的部下各自回都尉府中休息。自己则骑了马,顺着朱雀大道往南,径直去了车队进入京都后遇袭的酒楼。
他心里有事,因此骑马时下鞭格外狠,不多时,一人一马便到了酒楼前。
酒楼前站了两个身着朱红武服的绣衣卫,见岳霖脸色难看的从马上跳下来,对视一眼,收起平日嬉皮笑脸的模样,抱拳行礼,老老实实地唤了一声纪老大。岳霖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站定,也不管那俩二皮脸正儿八经的滑稽样,拧眉问道:“什么情况?”
左边的青年腰间没挂着潋月刀,背着手站在酒楼前的台阶上,朝后努了努嘴,似笑非笑道:“酒楼是王家的,掌柜和伙计都被迷晕了锁在后厨,这会儿被泼醒了正一问三不知呢,楼上那个射箭的雅间里除了被千机弩扎破的窗纸什么都没有,比老九的腚还干净。”
旁边的老九不乐意了:“诶怎么说话呢你,什么叫比老子的腚还干净?老子跟你讲……”话还没说完,就挨了岳霖一个暴栗,悻悻地闭了嘴。
岳霖没好气的瞪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