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声道:“那鹤珠粉与我如今的身体无多大用处,且当还了莫二爷的人情,你知晓我不喜欠人情。”
上官容瀛道:“区区鹤珠粉,我既已给了你便是你的,你要如何处理皆随你意,只是……”
上官容瀛的声音冷了几分:“只是莫二爷此人深不可测,江湖人中无人识其真正面目,武功亦不知深浅,无影阁的行事也绝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正邪难断,能将武林人士玩弄于股掌之间,此人定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绝非善类,不得不防!”
他的所言非虚,武林中人与其说是敬莫二爷,不如说是惧之。
白落羽不置可否,沉思了片刻,将男人当日赠的玉佩放在手中把玩了片刻,缓声问道:“正邪?善类?善恶鉴别,以何为准?”
她言语间的语气不似在反驳他方才所说的话,仅是不咸不淡的询问。
上官容瀛的眉尖蹙起,她这轻描淡写的八个字,问得他一时语噎。
他自知方才听她提及那人心中的气闷之气为何?只是她并不知晓,他也没想她竟会如此。
白落羽抬眼看着他,似是也不着急等他的回答。
上官容瀛静默了片刻,反问道:“你又是如何分辨善恶?”
仅凭着几面之缘,看似从不把任何人放心上的她竟就能断定那人是“善”?上官容瀛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那人已然踏入她的防御区了吗?
白落羽的神色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把手放进小婉端过来的水中,她不知是否还在思索他方才所问。
暖阳正盛,残花似雪,有几枚随着风的吹散飘落在水中,浮在水面,似飘散着淡淡的花香,看着很是清澈。
白落羽洗完了手,接过身边小婉递过来的帕子,抹干了,不紧不慢地缓声答:“善恶之辩,与我之言,待我好,便是善。”
‘与我好,便是善。’
上官容瀛闻言还未出声相答。
白落羽看了他一眼,又补了句道:“非言他人,如是你。”
上官容瀛的神情微怔,眼底有火光一闪而灭,静默片刻只道了句:
“那我便一直待你好罢。”
白落羽抬眼对上他的,表情很清浅。
为了这今日简短的一句承诺,他付诸了自己的余生去践行,即便兵刃相见,铁蹄鞭挞,他亦不曾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