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冉溪却不说宁嘉佐的一滴滴不是,当然兰露也就不好开口骂。倒是比起程冉溪的不幸,她自己的事业与爱情可谓一帆风顺。这回逛来逛去也终于固定下了个男友,工作蒸蒸日上月月加薪,她的人生还真没什么愁事。
大概是因为这种心理上的差异平衡使得一向利己主义的兰露对程冉溪的遭遇大发了善心,这是她第三天陪着她讲电话到凌晨三四点,难得耐着性子好言相劝,心想对方是个离婚失意女,就礼让三分好了。
毕竟程冉溪是没了婚姻,就一无所有的人。
“要我说啊,你也真够傻的。既然都答应离婚了,又是他对你不忠在先,你竟然都不要他一砖一瓦一分一毫。唉,他姓宁的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祸害上的是你这么个善解人意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太不现实。哼,他倒好了,两袖挥挥拂风而去,另一个温柔乡正恭候他大驾多时了呢。”
如果今天离婚的是兰露,虽然她还没嫁过人,可凭她的脾气是肯定不会让背叛她的男人好过的。不狠狠敲一杆也得大闹到罢休才甘心,理亏的又不是她,怕什么?
程冉溪说:“兰露,你不是我,你不会懂的。要是我的婚姻到头来真是两败俱伤,那我才真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我明白,我怎么就不明白,不就是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你不想撕破脸面过分难堪。”兰露翻翻白眼,只觉恨铁不成钢,“可姑奶奶,这都什么世道了,要人人都像你活得这样看旁人脸色,那全球的自杀率还不得上升到满额百分比了?”
程冉溪便因此而沉默了。
兰露登时明白是自己又犯了直言不讳的老毛病,打什么比方不好,非拿自杀二字说事,还嫌她不够心乱吗?
她有点尴尬的支吾着说不出话,好在程冉溪在此刻恰时开口,她说:“不过我倒觉得那样平和的分手挺好的,又不是彼此厌倦了才分开,只是因为有点小意外,今后也不至于怨恨对方。”
将丈夫的外遇形容成是一点小意外,好像她已经说服自己接受了人生不可能永远顺顺当当的铁则。
并且还将那个小意外归根于她自己的疏忽,她觉得是她的错,没有及时挽回,才造成了如今的最坏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