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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条件很艰苦。”
“苦?怕什么!不把苦吃尽,哪有幸福来?学大庆,学铁人,就是要和‘苦’字斗!你说哩?咯咯……”
她放声大笑起来。这笑声在我听来,是那样粗犷、有劲、鼓舞人!
在电机车的隆隆车轮声中,下班时间到了,在井底车场交班以后,她顺手抓起井下防爆电话机:
“喂!要医院住院部,找夏秀娥……。……妈妈吗?光辉怎么样?啊……好……光辉,喊妈妈嗒!……呃,好宝宝!阿姨又来打针啦!光辉勇敢,打了针,病就好啦!……”
“孩子好些了?”我站在一旁,忍不住问道。
“好多了!刚才,还在电话里喊了我妈妈哩!”话音一落,响起了一种做妈妈的幸福而自豪的笑声。
正和笑梅说着,忽地,一只大手落在我的肩头上,“什么风吹来的?”
我眼睛不禁一亮,热烈地握住对方的手。老杨——我的老师傅、老支书!早就听说他在这里担任革委会主任。我忙说:
“正要找你!”
“有何贵干?”
“了解一个了。”
“谁?”
“崔春梅。”
“这不是!连徒弟都不认识了?哈哈……”
一阵笑声,终于冲走了那一直缠在我心头的疑团。我含笑地望着自己的师傅和徒弟:“笑姑娘,什么时候把名字改了?”
“多年啦!谭师傅。”
“为什么?”
“很简单!”笑梅——不,春梅立即接口,“梅花,只能报告大自然的春天,而我们的煤,是工业的真正粮食,能加速社会主义建设,催来共产主义的春天!我们就是要做一块催共产主义之春的催春煤!”
呵!我的心头一阵炽热,多少感受凝集到了一起!是的,崔春梅——催春煤!这多么像大庆人的境界,多么像大庆人的思想!我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连连说:“改得好!改得妙!”
这时,井巷外面,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银色的山峰上,一丛丛火红的梅花,在傲然怒放!高高的煤包上,“工业学大庆”的巨幅标语红光闪闪!就在这字字生辉的大字下面,一列满载“催春煤”的火车启动了,飞驰而去……
一九七四年六月长沙
(原载《湘江文艺》)
《谭谈文集·散文卷(书号:11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