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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难怪秀秀掉了一只吊桶会怕得没了魂。
秀秀低着头,飞快地把衣袖撸下来。伤疤和淤血太难看了,她不要让梅香看。
一时间,井台上很安静,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心里都有很多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几岁?”过了一会儿,梅香打破沉默,问秀秀。
“十二。你呢?”
“我八岁。我叫梅香。”
“梅香。”秀秀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我就住你家隔壁。爬墙头的时候,我看见过你。”梅香指了指不远处一个青砖雕花的大门楼。
“我晓得了,你是石家的大小姐。”秀秀龇牙一笑。她长着两颗石榴籽一样的小虎牙,笑起来的时候也像石榴咧了嘴。
梅香还有很多话要问。寂寞中的两个小姑娘,忽然碰到了彼此,有心贴心的快乐。可是这时候呆小二挑着水桶担子过来了,梅香赶忙替秀秀办正事。
“小二,要用用你的长钩子。”梅香朝井口下指了指。
可怜的秀秀,她把小她几岁的梅香当成了救星,眼巴巴地讨主意:“咋办啊?咋办啊?”
她说话带着南乡一带的口音,很急促,仿佛有一条狗在后面追着她,她必须把要说的话赶紧说出来。
梅香很享受有人把她当大人看,故意放慢语气:“没事啊,呆小二马上要来挑水了,他会帮你捞吊桶。他有个长钩子,专门捞吊桶用的。”
呆小二马上明白了是什么事,嘴一咧,显得很乐意。每逢井台上有人需要他帮忙捞吊桶,他总是眉开眼笑,忙乎得一头劲。
放下水桶,他先走近井台,低头往水下望一望,大概计算着这一天的水深浅吧。然后他转身,大步走进井台南边的杂树林,再出来时,手里变戏法似的多了一根丈多长的毛竹钩。原来他把长钩子藏到草丛里了。他举着钩子,大手在竹竿上从头到尾地胡噜一遍,撸去了草屑和泥巴。然后他在井口上探着身,一把一把地将长钩子放下去。他的动作很慢,很小心,屏着一口气,生怕一不留神就会把井下的吊桶惊着了,再也捞不上来了。因为专心,他嘴角的咬肌鼓得像两个梆硬的疙瘩块,鼻孔一张一合,脖颈上的青筋一条条地暴着,根根都有梅香的小手指头那么粗。
一只手忽然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