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畅。
眼前的景象一片朦胧，顾悠然像是在做梦，懵懂地扒着浴缸边缘，努力眨着眼睛，想要把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看个清楚。
手上玻璃划出的的伤口被水泡的发白，此时才终于感觉到疼痛来。
顾悠然低头看了看，好长一条口子，心里有点害怕，遂动作迟缓地把手伸到男人面前，神情有点可怜巴巴。
“痛……三哥，要吹吹。”
她乌黑的长发在尾部散在水里，像是随波逐流的水草。浑身的脏污被热水冲了个七七八八，又露出原本鸡蛋白似的一张小脸，素净如莲花初绽，此刻黝黑带水汽的眸委屈地瞅着他，让人不由怜惜。
林牧之心里一软，原本要正责骂她胡乱外出遇险，此时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低垂的目光接触到她手心略显狰狞可怖的伤口，男人睫毛下的瞳仁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酷。
看来今天对那群人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那只白白软软的小手还举在半空，林牧之哄诱地轻轻抚了抚她的头顶，竟真的好脾气地轻轻吹了几口，看她舒服地眯起眸，不觉失笑。
“把手就这样举着，不要碰水。我去叫苏妈来给你洗澡。”
“……哦。”
顾悠然应了一声，皱眉睁开眼，乍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味道，傻笑了一下，舌头有点打结。
“三哥、三哥小时候都帮我洗身子……现在，为什么不洗了？”
林牧之有点不想和这个小醉鬼说话。
当初刚刚将她接到林家，她车祸伤势未愈，又极怕生人，再加上他也担心佣人照顾不好，所以对她的起居沐浴都是亲力亲为。照顾了她整整两年，倒练就出一身伺候人的本领。
“那是小时候。现在不行。”
薄唇蹦出一句话，他蹙眉摇摇头放开她，转身要下楼。
关门的时候不放心地又查看了一眼，却见顾悠然呆了一会儿，昏昏欲睡地闭上眼，居然像是把浴缸当做了她的床，仰面就要躺下去睡觉。
林牧之心脏一紧，迈开长腿急忙大步冲回去，才堪堪接触到了她差点沉下水的后脑勺。
……这个蠢丫头！
看样子就算他下楼不到五分钟，她也极有可能把自己溺死在这几平方的浴缸里。
林牧之哭笑不得，不敢再轻易离开，薄唇凑近她的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