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松当即便泪水长流,口中哭喊道:“姐姐——”
“不哭,不能哭!”项舒亦见得项易水神思不清,竟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此刻又嚎啕大哭全然不似平日里的样子,想起自己在来此处之前暗中查到的蛛丝马迹,便轻轻在项易水的耳边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和皇上说出芳淑媛的事情!”
这样不传六耳的轻轻低语一字不落地传入项易水的耳中,让她心头一阵急抖,却止不住她如同断线珠帘一般的眼泪。
“好了,哭什么?”猛地有威严不奈的声音响起,像是寺庙里回音震震直入人心间的钟磬之声,与方才的温和柔情有着天壤之别,“一大清早就如此聒噪,没得叫朕心烦!身为妃嫔,竟然一点端庄贤淑气度也无,容婕妤竟然有你这样的妹妹!”
项易水尚自坐在床榻,猛地见到这极其醒目的明黄龙袍却是一时心神难转。直到项舒亦上前走到芳淑媛身边一福到底行了个大礼,口中道:“皇上万福金安,妹妹一时急病,心中惶恐以致御前失仪,还请皇上恕罪。”自己方才如梦初醒。
帝王在前若是失礼,只怕自己刚捡回来的命就要没有了!
项易水急急忙忙掀开被子想要下床行礼,然而刚想要站起来却觉得大腿一软,竟然一个侧身就倒在了地上。
芳淑媛回过头来看见她如此丢人的形态,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快意和冷笑,然而转脸朝向皇上时却早已是伤情满面,“皇上,还请你不要怪罪于项嫔妹妹。嫔妾方才来得早,见得项嫔妹妹病急以至于胡言乱语、举止粗狂。眼前的这幅样子虽然有失妃嫔风度,却还是请皇上宽恕吧。”
“胡言乱语?行止粗狂?”明鸿赤金镶玉束发冠下的清朗面孔瞬间笼上一层沉闷的阴郁,连那支纯色通透的羊脂白玉合和簪的莹润之光都无法缓和分毫,“她都说什么?做什么了?”
项易水闻得芳淑媛想要反咬一口,面上顿时涌上一波异样的潮红,她瞪大了眼睛趴在床沿上,手指着芳淑媛道:“你胡说!明明就是你!是你.......”
项易水死里逃生,虽则性命再无大碍,然而此刻体气不足,面色苍白,发丝散乱不堪地披散在面颊和脖颈上。又兼此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