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蹑手上前望了一圈,并未发现异样,心中不由回缅那一夜她所见到的不寻常,长满无根柳枝的水道,白眉长须的婢女,形容百态肤色奇异的丑相宴客……以及,这个常常不苟言笑让闻悅有些害怕的丽疯公子,那一晚,笑地格外凄凉而美艳。
双眼生痛,面上一阵山风席卷,闻悅抬袖挡了挡,寒凉刺透单衣,闻悅有些冷,莫地抬头,只见满目萧瑟,云烟袅袅笼罩着昏暗诡秘的崖谷,揉了揉眼,闻悅忽的大惊失色跌坐在地,前方的路竟不见了,明明还未至山顶,可为何此刻她的双脚已于悬崖的边缘。连忙回首惊恐地望向几里外自己方才还在轻抚的老树,害怕的抱住头,闻悅再不余多想爬起来朝山下跑,脚下骤然一空,“啊……”,山间徒留哭厥地呼喊撵走群散的鸿雁,本已逃入山林的闻悅诡异地一步踏入那断崖,失了踪迹……
雾气腾漫,香溢惑鼻,柳林巷,东市坊门街侧,贩米糕的壮汉一身粗衣长衫衣袖高卷翻着柴面,晨幕天寒,壮汉却是面含朱玉,汗如雨线。
“老哥,五钱米糕!”
江廉托着卸满乱枝的旧筐,背脊沉重地随着天明进城货商的稀寥百姓拥入明州城南玄阳门。
验过文碟,江廉抚着肚腹,一夜奔走于山野间,邪风恶草早已耗尽他浑身气力,垂首望着手中所余半块黄瘪的山桃,指腹粘腻僵硬,想了想走至巷边,只见青苔簇簇,流石穿巷,耳侧忽有锣鼓声惊鸣,铜声擂鼓一百二十八下,锋锐尖厉,江廉捂耳哆嗦,险些被肩后旧筐掀倒在地。
驻目远望,数里外东市访门被守将毫不留情大开,乱叶残枝漫地,枯皱老木静立。一衫袍粗陋,蹲靠于树下的孤瘦老农扶着长棍站起,费力地挑起竹担,编篓轻摆,内有光秃粉润的水鸡静谧蜷缩,朝阳下泛着胡玉的奇异光泽。
江廉走近老木,将手中余桃丢弃,僵硬的手在袖间擦拭,扶了扶背上沉重竹筐,朝着市井旖旎的街巷而去。
扭曲的脖颈缓慢竖起,尖喙伸出编篓,水鸡紧闭的眼缝撕扯开,红肉翻卷,有暗涌的光晃过,死寂的扁圆豆眼僵硬转动,四处打量,不知所望。
“嗯?”肩侧竹担抖动,老农疑惑,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