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血黏稠,一点点泼,或者用桃木枝蘸血打陈老头,这就是我想出的办法。
还没等我解释,身后人群中忽然响起个老迈的声音,颇为激动的喊道:“俺想起来了,当年何道长收拾世祖家老四,就是用桃木和野鸡血。”
另有一人附和,也是上了年纪的:“对对对,何道长把老四绑在树上,也让女鬼交待来历呢!”
这下我也明白了,怪不得刚刚喊的两句那么流利,全是小时候听奶奶讲四爷爷的故事里学来的,好像何道长就是用符灰混着鸡血把四爷爷给浇死了,不过听哭丧老大爷的意思,难道野鸡血必须混着符灰才有用?可我奶奶说野鸡是小凤凰,血里有灵气,比黑狗血还好使。
想起当年的何道长,难免有老人感怀一下,低声说世祖这个造孽玩意,要是何道长还在村里哪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有人回他,就是报应,他害了何道长,现在他孙子也学了何道长的本事,不过初一从哪学来的呢?
陈老头还在棺材上站着,一个想不开就蹬腿伸脖子的危急时刻,灵堂外的人却聊起天了,说啥的都有,最离谱的居然说没有人教我本事,我却说出与何道长差不多的话,保不齐我就是何道长投得胎,所以爷爷才不敢让我出生云云。
哭丧老大爷听二叔说了几嘴何道长,也被众人的议论勾起好奇心,竖着耳朵听陈家村的八卦。
我和陈老头晾在一边,我极为尴尬的冲他笑了一下。
而一直沉默的陈老头却张口了:“小家伙,你是陈世祖的孙子?”
议论声顷刻消失,我点点头,问陈老头身子里的鬼:“你是谁,认识我爷爷?”
他不回答,脸上的嘲讽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慈祥脸孔:“小家伙别害怕,搬张凳子进来歇会,吃果子么?后面有!你爷爷来了没有呀?快把他叫来。”
他扬扬下巴,示意水果在小桃花的遗像前,而我正要告诉他爷爷不在,我这就去找,陈老头的脸色再次变样,无比狰狞,目光越过我的头顶,我转身一看,爷爷不知何时回来了,提着一只大公鸡,和陈二才并肩站在桃树下,正垫着脚向我张望。
“陈世祖你这个头顶长疮,脚下流脓的下三滥玩意,你还有脸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