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被角,牙齿打了几颤,才能止住心底寒意:“苏望亭,我弟弟要是有什么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蔓卿当日从陈家出来,因为怕累极自己这个弟弟,所以凡事小心。
只是她万没想到,陈言竟参与到江宁的矛盾对抗当中,甚至不惜过来海城暗杀朱启山。
她一面要陈言无恙,一面,又在为苏望亭打算。
陈蔓卿心口压着一块大石头,几乎要窒息。
谁料苏望亭听了,又是怒不可遏:“今日他杀朱启山,明日他的枪就得对着我,陈蔓卿,我顾虑你,你怎么不顾虑我?”
他不是个热衷于喜怒的人,只是每一次,她都能掐住他最在乎的地方,然后将那里弄得血肉模糊。
三爷恼,恼她不肯体谅自己。
海城的资本近八成落在三爷和朱启山手中,两人又都是与江宁有千万缕关系的,陈言动不得江宁,只好退而求其次。
这些,苏望亭晓得,然陈蔓卿却是不知道的。
又是一场不欢而散。
苏望亭怕她做出什么,派了人在静安别馆看着。
陈蔓卿冷冷一笑,吩咐着睨儿去找了陈席。
如愿赶上朱启山的寿诞。
蔓卿挽着陈席的手,一齐踏进明亮厅堂里。
远远地,苏望亭瞧见了,脸色骤变,顾不得身旁的朱琦玉,几个阔步过去,手中的酒杯捏得欲碎。
“谁让你过来的?”苏望亭将她拉扯到自己身侧,低声道,“赶紧回去。”
“我连自己的亲弟弟也不能管了么?三爷未免手伸得长了些。”
她冲上前献殷勤的男人一笑,从苏望亭手中挣脱开来。
朱琦玉发觉了,便也挽着朱启山过来:“陈叔来迟了,该罚。”
苏望亭不好再发作,只是向来沉静的眸底涌起了一丝波动。
情人与正室碰面,总要分个高下,虽则陈蔓卿的存在,是众人所默许的。
朱琦玉道:“阿爸才说,江宁的事,陈叔出兵,三爷和阿爸散些银钱,各尽其责就好,只是……”
陈席追问:“只是怎么?”
她咯咯笑起来:“我才说要罚陈叔,这不就是了?”
“阿爸前不久受了惊,听闻陈小姐从前学过岐黄要术,不如请陈小姐屈尊?”
苏望亭抓着陈蔓卿的手,止住了她上前的脚步:“她是什么人,怎么好给师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