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问道：“辰辰，毕业后你打算做什么。”
我顿了顿说道：“学校保送我去国家科学院，读博士。”
妈妈似乎已经知晓我的决定，平静地放下筷子：“你最终还是要走你爸爸的路。”
我鼓起勇气说：“我就要完成了。”
“就要完成了？你爸爸那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妈妈强忍泪水：“他说他即将解开一个天大的秘密，说了好几年，结果呢？”
我无言以对。
妈妈又说道：“辰辰，你认真回答妈妈，你到底有几分把握？多少人都卡在看似简单的一小步上，穷其一生也有没进展。”
我犹豫了一下，坦然说道：“没有把握，我也不知道最终会不会成功。”
妈妈追问道：“既然没有把握，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宁愿把一生浪费在虚无飘渺的事情上？”
为了说服妈妈，我提前想好了很多说辞。但是在妈妈的追问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晚上，我在床上辗转翻覆，总也睡不踏实，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似乎又感受到爸爸的注视，我在儿时的梦境与现实中反复穿梭，直到天边泛起了鱼白肚，一夜无眠。
我拉开房门，发现妈妈坐在客厅里，眼睛泛着血丝。看见我出来，妈妈努力地保持着平静：“你做好决定了？”
我再次鼓起勇气说道：“是的。我有种预感，解决了它，就能找到爸爸。不解决它，我的世界就不完整。”
“好吧，我嫁给了一个傻子，还生了一个傻子。”妈妈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客厅。
到了去国家科学院报到的日子，妈妈把我送到了火车站，临别前妈妈忽然抱住我啜泣道：“辰辰，你一定要加油，为了爸爸，为了我们这个家！我当年要是多支持他一点，或许......或许......”
妈妈哽咽着说不下去，我的眼眶瞬间也湿润了：“一定，我一定会成功的！”
自从爸爸出事以后，妈妈就刻意和我避开有关爸爸的话题，渐渐地，我和妈妈的交流也越来越少。我一直以为妈妈是因为顾及我的情绪，才避谈爸爸。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对于爸爸的离去，最悲伤的应该是妈妈。
火车在夜色中前进，开往确定又混沌的未来。我能成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