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小小的圆润血珠。我将食指放在嘴上抿了一下,咸淡的血腥味针刺般扎入心里。
我若无其事般静静的将最后几针绣完,“慧妍,找个锦盒来。”
慧妍从橱里拿了个锦盒递给我,焦急的说道:“小姐,少爷一回来就在老爷房里大闹了一通,这会正过小姐这边来。”
我收了线,轻轻***着绢绸上两个开心的人儿,稳住心绪,慢慢的将绣图折叠好,放进锦盒里。
脸上依旧是平静不惊,可心里已是百味陈杂了。
脚步声在门口停住了,我没有回头看,知道是他。
我潜意识里日夜期盼的承哥哥,已经回来了。
“慧妍,你将这个锦盒拿到乐信坊给婉儿姐姐,然后再告诉梅姨,就说我脸上落疤了,让她想想挽救的办法。”
慧妍出去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我,和站在门外的承哥哥。
他没有走进门,也没有说话,空气仿佛凝结般的沉寂。
我的双手冰冷,却又渗出密密的汗,交握纠缠也无法掩饰心中的紧张。
许久之后,还是沉默。
我起身去橱里翻出前几日亲手为他缝制的衣袍,只想打破这无边的沉默。
承哥哥无声的到了我的身后,哑声问道:“蓉儿,这是你心甘情愿的吗?”
我浑身一紧,鼓起勇气转身抬眼望向他。
那情景,又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承哥哥已没有了往昔的俊雅潇洒,满脸胡茬神色疲倦,曾经温暖含笑的眼睛只剩下血丝。我不知道他在看到段将军的书信时是怎样的心情,是在怎样的辗转反侧的矛盾中决定见我,又是怎样的日夜兼程奔波劳碌。
我突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失去了般,脚下一软,人晃动着倒了下去,手中的衣袍也软软的落在地上。
承哥哥上前一步抱住我,我将脸埋在承哥哥的怀中,这熟悉的味道。
泪无声的落下,湿了他的衣襟。这个我熟悉的怀抱,还有一路奔波的尘土味。我贪婪的呼吸,将这种味道刻在心底。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这样恣意的享受他的怀抱,以后,这个怀抱,是属于别人的,再也不能为我的任Xing胡闹恣意妄为遮风挡雨。
我平缓了一下情绪,推开他的怀抱,弯腰捡起地上的衣袍,状似轻松的笑道:“承哥哥,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