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元夕给刘夫人拆了线,便打算告辞。
“女郎何不多住些日子,我初到建康,觉得与女郎甚是投缘。况且,若不是女郎,我只怕要多疼上几个时辰。”
元夕看着刘夫人恳切不似作伪的眼睛,觉得很是讶异,不过是这三日每天早晚各查一次房,偶尔讲个笑话,提了几个使用腹带之类保养身材的小意见,便让刘夫人投缘了?“夫人有所不知,我母亲是今年没了的,原应居家守孝,不料阴差阳错为夫人效力一场,已是有幸。且我原是被休弃的,只怕带累了夫人的好名声。”
“女郎来时身着麻服,我已看出来了。女郎之事我也略有耳闻。”刘夫人顿了一顿:“我夫君虽待我极好,可素来行事莽撞,说来前日唐突了女郎之事,还望女郎见谅。”刘夫人歉意地看着元夕。
元夕没想到等级分明的东晋,会听到刘夫人这一番话,“夫人言重了,既是开了药铺子,多少也算份内之事。以夫人的身份,元夕得罪之处甚多,还望夫人见谅。”
刘夫人微笑:“既是如此,女郎回家后,可否隔几日来一次?”
“这个自然,我有些好法子交给夫人,好让夫人早日恢复窈窕之姿。”
“好,那便让翠芹送你吧。”
元夕施礼退出,带着柴胡随翠芹出了门。
元夕回到阔别三日的家中,兴冲冲地和刘叔打了个招呼,便跑进屋子数前一日稳婆分给她的洗三钱。
“女郎,刘府来人送了好些东西。”
“哦?”元夕抬头看着荷叶红彤彤笑眯眯的脸。
元夕套上木屐,歪歪扭扭地奔到前院。院子里放了两只羊,一竹笼鸡,一些食盒,还有两匹素色布料。在夕阳的照射下,布料发出绸缎特有的莹润而柔和的光泽。元夕心中一震,与刘夫人不过萍水相逢,自己不过尽了本分,就算心怀愧疚,又何至于此,想着刘夫人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心中百感交集。
这日晚上精诚堂的院子里笑声连连,元夕想着刘夫人,便下厨试着做了几个菜让大家试吃,提意见。荷叶和刘叔边吃边听着柴胡说书,各人脸上俱是与有荣焉。元夕却是心虚得很,想到皇甫世宁,钦佩不已,问道:“这回我在刘府又遇见上次那铃医了,这皇甫先生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