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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我摇摇伏在小几上的铁子。
铁子晃晃荡荡地站起身,做到我原来的位子上,继续伏下去睡觉。
唉。我叹了口气,接着欣赏窗外高速掠过的美景。火车上在放歌,一开始用吉他弹,一会儿就有个嘶哑的男声唱的英语歌,我听着蛮好。我问旁边的人,这是什么歌?
加州旅馆。他说。
听着《加州旅馆》,竟让我的心随火车穿梭在这荒芜的旅途上,带上了一点无由来的哀伤。
“吱——”火车缓缓停住了。头上音乐戛然而止,出现了一个女声:您好,卮甸站到了,请到卮甸站的旅客,携带好您的行李物品,有秩序地下车,请将……
窗外是一个老旧的晒场,有几间破烂的仓库,后面是稀稀拉拉的小树林。铁子这时候醒来,搓着眼睛问我,到哪儿了?
卮甸站。我说。
他半眯着眼睛看窗外,突地一个激灵,指着外边扯住我说,这、这跟我老家一模一样!我小时候常在这晒场玩的!就是这个晒场!你看后面的树——
你老家在卮甸?我打断他问。
不对啊。他奇怪地收回手。我老家在平南。平南离这里好远的。
他犹豫着,慢慢地走向车门。等我透过车窗看到他在那晒场上,才反应过来,但此时车门已经关闭了。
铁子!我拍着车窗叫他。可他似乎听不到。
火车绕了一圈,回到新桥之后,我在出站口等铁子,却直到晚上都没等到他回来。
几天后学校通知了他家长,铁子失踪了。龙叔带着我,坐火车到了卮甸,我惊讶地发觉这儿的景物与那天我和铁子看到的完全不同!没有什么晒场和仓库,只有出入车站的天桥和地下通道。
铁子彻底失踪了。
我读的高中还是在镇上,同一所中学。几年过去了,铁子和我最后一次聊天的情形我仍然历历在目。
——还记得住在小平房的那个流浪汉么?
——记得!
——后来我俩去看他,他就一把抱住我们,吓得我们赶紧跑出来,还好我们机灵,跑得快!
——那还不是多亏我扯住他的手绳!
手绳?我猛地站起来,手中的饭勺啪啦掉落地上。
我清楚地记得,铁子也戴着一条,一模一样的手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