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顾清若涨红了脸，她用力地去掰厉斯琛的手，想告诉他，真不是她把顾馨柔推下去的。
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顾馨柔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有急事要跟她商量，她听顾馨柔的口气焦急，怕她出了什么事，这才会赶过来。
可她从来没想过，她赶来之后，看到的会是这样。
顾馨柔在她面前跳楼，而她，成了那个刽子手。
她太想辩解了，可是厉斯琛掐着她脖子的手过于用力，她的喉咙里除了发出断断续续的音节，什么都说不出来。
厉斯琛眼眸猩红，他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抓到了栏杆前。
手上一用力，顾清若半个身体就被他贯了出去！
凌厉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像是一个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
陡然失重的感觉，逼得顾清若的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厉斯琛，是要杀了她吧？
男人的脸背着光，那张脸在黑暗中看不清，可是顾清若唯一确定的是，这一刻，厉斯琛一定是恨她恨到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是啊，她跟顾馨柔比起来算什么呢？连一颗微小的尘埃都不如。
当初如果不是她执意要嫁给厉斯琛，爷爷就不会因为心疼她，擅做主张跟厉家商业联姻，把她嫁过去。
那么厉斯琛现在娶的，就一定是顾馨柔。
他从来都没有爱过她，她的辩解跟顾馨柔的生命比起来，是那么微不足道。
楼下，有缥缈的救护车声音传来。
厉斯琛怔了一下，看向顾清若的眼神，依旧充满讳莫如深的憎恶跟厌弃。
“你最好祈祷馨柔还能救回来，不然我一定会让你给馨柔陪葬！”
他猛地把手收了回来，顾清若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
全身传来如同散架般的疼痛，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顾清若哆嗦着嘴唇，她扯着厉斯琛的腿，第一时间是把手机拿出来，颤抖着声音开口：“是顾馨柔，先，先给我打电话……不是，不是我要害她……”
就算要死，她也绝不要被这么陷害致死。
她从来都没有害过顾馨柔。
可就在打开手机的那一刹那，她却愣住了。
顾馨柔给她打的那通电话，根本不是用她自己的手机号码打过来的，现在手机屏幕上，就只剩下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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