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见。”
“嗯。”岁渊冷淡应了一声，径直掠过了她。
空气中隐约飘来他身上熟悉的冷香，云晚起身，目送着岁渊离去的背影。
殿内童子走出来，予以解释：“仙尊刚刚闭关出来，也许还没适应，您别介意。”
云晚微微颔首：“我知晓。”
就算不是刚刚出关，师尊也是这样淡漠之人。
距离岁渊闭关，已时隔百年。
如今归来，天宗门上上下下齐聚无心殿，为其接风洗尘。
宴会结束后，云晚刚起身想退离，就听见岁渊说：“晚儿，你留下来。”
云晚脚步一顿，依言站在了原地。
众弟子纷纷退下，很快，殿内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岁渊撑头看向云晚：“我闭关这段时日，你的修为可有长进？”
云晚回头，垂于两侧的手悄然收紧：“依照师尊叮嘱，这百年不曾有一日落下修炼。”
“百年，是许久了。”岁渊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轻盈的飘进云晚耳中。
殿内沉寂了片刻。
岁渊再次开口，用一种熟稔的语气问：“今日留在无心殿用膳？”
云晚垂眸：“徒儿晚上还有心经未读，不能侍奉师尊左右，先行告退。”
说完转身离开。
出了大殿，云晚快步走到漱玉池边，捧起池水泼在脸上。
池水冰凉刺骨，她心中那抹自见到岁渊后就不曾断过的悸动也渐渐平息。
漱玉池面如镜，映出云晚的狼狈。
她看着却不由回想：方才自己有没有失了仪态？
有没有展现出自己对师尊的留恋？
想到这儿，云晚靠在池边柳树上，忍不住自嘲一笑。
她自入仙门，就因万里挑一的天灵根被岁渊破例收入门下，成为了他唯一的关门弟子。
一场师徒，可她偏对他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云晚抬眼望着空中的璀璨繁星，脑海里不由浮现那天在桃花树下的情形。
那时，她正要下山历练，看着树下抚剑的岁渊，鼓起勇气问：“师尊，徒儿倾慕于你，也想尝试人间的情爱，你可否陪徒儿一起？”
但回应她的却只有他眼底那彻骨的冰冷，如匕首一般向她刺来。
四周寒蝉鸣泣。
云晚大梦初醒，那犹如梦魇般的一幕，百年来一直萦绕着她。
整理好慌乱的情绪，她似逃般快步朝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