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她才逼出一句：“不可能……”
楚稷怎么会瞒着她，他明知自己有多想找到亲人！
秦刹瞧着她的脆弱，心中不忍。
却还是继续说：“你与我们不同，我们无家可归，而你是高门嫡女。若告知你身世，你定不会再为主子所用，所以主子才将一切瞒下。”
再也没有力气支撑着自己了。
这一瞬，顾鸾只觉得天塌一般，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背后断断续续的疼。
可她只是望着天上的残月，在地上孤坐了整整一夜。
这之后，顾鸾回到凤仪殿养伤，许是心中积压了太多事，她什么也吃不下。
几日下来，伤口结痂时，顾鸾的身子也消瘦了一半，脸色苍白。
这日，京城中久违的晴朗。
她接到了楚稷的传诏。
殿中。
顾鸾跪在地上，看着龙椅上的楚稷，不觉出神。
“顾鸾，你可听清了？”
不见人回应，楚稷皱眉厉声问道。
顾鸾回过神，忙垂下头：“是。”
说着，她起身往外走。
就在出殿的那刻，顾鸾脚步微顿，转回头看向楚稷：“主子，我的身世可有眉目了？”
楚稷扫了她一眼，淡淡地回：“没有。”
顾鸾下意识收紧了手，却只是说：“我知道了。”
而后，她默默走了出去。
天上的太阳依旧炽烈，可顾鸾却觉得冷。
当夜，京兆府府尹私宅内一片死寂。
牌匾砸在地上，碎裂两半，熊熊大火燃烧着，吞噬了宅院。
顾鸾看着，手中剑上的血缓缓滴落，她的眼里闪着不知名的情绪。
低下头，她看着自己手上溅上的红，心中一阵翻涌。
她从未说过，她怕血，也怕死。
可为了楚稷，她强压下心里的恐惧，成了一个杀手，成为他手中的刀，为他披荆斩棘。
曾经过往十二年，她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也心甘情愿。
可现在，她开始有些怀疑了。
但只是片刻，顾鸾便停了思绪，将剑扔进了火海，转身影去。
翌日。
顾鸾清来到议事殿复命。
等了很久，楚稷才携着秋络瑶出现。
瞧见顾鸾，他眼神闪了闪，轻声哄着秋络瑶去休息，然后才走过来。
“事情办好了？”
“是。”顾鸾回着，跟着楚稷走进殿中。
可之后，两人相对无言，大殿静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