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面巾重新将脸蒙住，含着泪抬头，却发现戚无泽眼中的冰冷碎裂，燃烧出一种令人惧怕的火光。
可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哄笑声中拉着她快步走了。
一直进了竹林深处，戚无泽才甩开她的手腕，那上头留下了十分清晰的红印子。
“说罢，你找我什么事？”
叶暖被他的举动吓得有些结巴，她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紧紧攥着的糖葫芦递过去。
“无泽哥，这个买给你吃……”
戚无泽看着她那好似无辜的眼睛，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你就为了这个东西？”
让他在同窗面前丢尽了脸！
叶暖还没来得及解释，手里的糖葫芦就被戚无泽生气地夺过去，扔在了地上。
她愣在了原地，心头骤然涌起一阵酸涩。
戚无泽沉着脸，深邃冰冷的目光看得叶暖低下了头。
“叶暖，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像被一拳重重打在心上，叶暖一瞬疼得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自己丑。
从小就知道。
戚无泽好得就像是天边的明月，而她就像是那路边的泥沟。
泥沟可以倒映明月，但是明月却永远不能沾上泥水，那是对他的侮辱。
叶暖不是没有自知之明，所以她对他的好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保持着距离的。
生怕他说出“不需要”。
可她好像还是没有做好……
叶暖喉咙发紧，将心痛强行压下去，她朝着戚无泽露出一个笑容。
“我、我知道了。对不起无泽哥……我这就走……”
可戚无泽不想再听她说什么，没再看她一眼，拂袖便走了。
他转身那一瞬，叶暖身子仓皇的晃了晃。
她给他丢脸了。
全是因为她。
好半晌，叶暖才蹲了下来，伸手捡起糖葫芦。
她慢慢地剥开那已经沾了泥土的糖衣，将红红的山楂果塞进自己嘴里。
她看见自己手上的茧子和那些还未痊愈的伤痕，眼中涌上一层晶莹。
“……无泽哥没吃是对的。”叶暖的眼泪砸在了山楂上，合着山楂一起被她吞下，“又酸又苦……这个一点都不好吃。”
叶暖一个人走到了沂水河边，这是她每次被欺负后都会来的地方。
在河边平静了许久，正打算往回走，却发现靠近私塾的河边一阵喧哗：“快点快点，书塾有人落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