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不知道顾严在看到短信后，会不会帮这个忙。
天色渐暗，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乔鹿的手机却一直都没有响起。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只有无尽的沉寂。
此刻，外婆等得似乎有些支撑不住，呼气多，吸气少。
她收回一直望向门口的视线，落在乔鹿身上。
“外婆，您想说什么？”
乔鹿看着外婆嘴巴费力张了张，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她连忙凑近，将耳朵靠在外婆嘴边。
一长串混沌含糊的话，只隐约能听清楚‘鹿丫头’三个字。
乔鹿鼻头一酸，愧疚和痛苦哽在喉咙。
她知道，外婆是没等到顾严来，不放心她未来的感情生活。
“外婆，您再等等，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乔鹿哽咽道，想让外婆宽心。
纵使她心底已经清楚，怕是永远都等不来那个男人了。
时针指向凌晨一点，外婆的眼眸浑浊得再也看不见一丝亮光。
她攥着乔鹿的手，好似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力道大得令人生疼。
乔鹿感应到了什么，任由外婆枯瘦如柴的手紧紧抓住。
“是鹿丫头不好，不该去海城工作，不该离您那么远……我以后都会乖乖留在外婆身边，陪您唠嗑陪您遛弯……”
“外婆，您别睡，我给您唱歌，唱小时候您哄我的童谣……”
乔鹿哽着声，心疼得快要裂成两半。
“摇啊摇，船儿摇到外婆桥。外婆好，外婆对我嘻嘻笑……”
窗外骤然飘进一阵凉风。
外婆抓着乔鹿的手骤然一紧，随即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地松了开。
“嘀嘀嘀——”
心电检测仪上，长久的嘀声响彻整个病房。
乔鹿怔怔看着，大脑一片空白。
她蹲跪在床边，一遍又一遍拂过外婆的手，不想让余温散去。
空寂的走廊，慢慢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三天后，殡仪馆。
乔鹿跪在灵堂内，怀抱着外婆笑容慈祥的黑白遗像，两眼干涩空洞。
一阵脚步声自后响起。
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白花放在灵位前。
“对不起，我来晚了。”
乔鹿听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只觉有些恍惚。
他是谁？
乔鹿想起来了，这是她爱了十年，只求能帮她一次却迟迟没有出现的男人——顾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