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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晴芷掂了掂茶杯盖,垂眼后抬头看向裴柔。
“有劳裴姑娘了,从如意楼到谢府想必脚程不少,快喝口茶歇歇。”
裴柔微愣,柳眉轻挑:“不必了。”
说完,她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季晴芷拿起桌上的玄色香囊,佯装的淡然变成惆怅。
她轻轻摩挲着,香囊的边角有些磨损,的确是有些年头了。
年少之际,她初学女红不久,不知怎么被谢默池知道。
他拿着上好的绸缎,坐在围墙上喊她。
“阿芷,阿芷,快给我绣香囊。”
“我又不曾应允过你。”她娇嗔的回道。
“阿芷绣给我的,我一定将它放在心口,时时刻刻护着。”少年调皮的眨眼。
“那你到时候可不许嚷嚷着难看。”
十四岁时绣给他的香囊,谢默池当时宝贝了很久,纵使风里雨里厮杀破案也片刻不离身。
香囊里装着她放的平安符,陪着他去办过案子,上过战场。
每一次,都替季晴芷带回来了她的谢默池,
只是,那个她亲手绣的香囊只属于少年谢默池,再也寻不回了。
翌日清晨,谢默池归来,身上有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
季晴芷从不过问他的公务,只吩咐厨房备膳。
膳厅。
看到谢默池已经坐好在桌前,季晴芷走去,将手中攥了许久的香囊放在他面前。
“怎么掉了。”谢默池随意看了一眼后,把香囊拂至到另一边,“坐下吃饭。”
他话中的淡定自若让季晴芷哑然,只得麻木坐下。
谢默池从怀中拿出一只簪子,簪身上的纹饰栩栩如生。
“昨日是你生辰,这是礼物。”
看着他随手递来的簪子,季晴芷心中一片悲凉。
漫不经心的语气,永远是谢默池的拿手好戏。
她淡淡的应了一声,不再去看那只发簪。
任何人连续三年收到相同的生辰礼,都不会去期待它了。
吃过饭,谢默池又离了府,消失得无影无踪。
季晴芷将往年一般,将流云簪收进妆奁。
这时,丫鬟翠云匆匆跑了进来:“夫人,妙安寺的僧人来报,说您母亲……去了。”
季晴芷愣在原地,如遭雷击。
敛了神,她连忙命小厮备好马车前忙寺庙。
马车上,季晴芷心急如焚,不停催促着车夫再快些。
马夫不解的在前头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