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一暗，心底掠过丝不安。
刚按下接听键，护士哽咽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肖姐，你快回医院吧，又一个病人走了……”
听到这儿，肖暖心颤了颤，半晌才压下眼眶和喉间的酸涩。
她赶回医院时，只看见昨天那个老人独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低头垂泪。
佝偻身影透着说不出的孤寂，老人眼角的皱纹仿佛都深了许多。
肖暖胸口涌起股悲戚，可在这一瞬，一丝清明在脑子里闪过。
几天后。
华海医院伤者基本稳定下来，大部分的医疗团都要撤回原本地区。
肖暖却自请留在海市灾区，想多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而秦正南被肖父安排回栖烟市，毕竟，那边还有很多等他做手术的病人。
撤离当日，肖暖一早就帮秦正南收拾好了行李，目送他上车。
从房间到酒店外，两人都没有任何交流。
直到载着秦正南的大巴缓缓驶离，肖暖才不受控地追了几步。
但车子十几秒后消失在了拐角。
她站在原地，阴沉的天像块巨石，压的她喘不过气。
许久，肖暖拿出手机，忍不住拨通了秦正南的电话。
有些话，她想和他说明白。
嘟声响了两下后，那端传出熟悉低沉的声音：“怎么了？
仅仅几个字，就掀起了肖暖的泪意。
她控制着呼吸，轻轻开口：“秦先生。”
生疏的称呼让两人的心都顿了顿。
肖暖抿抿唇，尾音仍旧有些发颤：“我觉得在我们婚姻走到尽头前，有些事我得跟你解释清楚。”
沙哑的嗓音让秦正南心里掠过丝烦闷：“等你回来再说。”
就在他准备挂断电话时，肖暖又说：“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因为你妈妈的事，一直对我和爸耿耿于怀，甚至觉得我就是害死你妈妈的凶手。”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渐渐哽咽：“其实当年我第一时间让我爸安排了手术……但是她被送过来时已经过世了……”
当把这话说出来，肖暖只觉胸口压了六年的巨石消失了，可新的沉重又随之而来。
她仰头看着天空，通红的双眼蒙上了层水雾。
电话那头安静的好像已经被挂断。
但肖暖还是自顾自继续说着。
“你知道我为什么明知道你恨我，却还是一直坚持着这段婚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