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说着话，伸手脱过他的外袍。
顾辞愣了愣，自从莫念晚兄长死后，她就不再伺候自己。
今日，怎么又转了性子？
莫念晚不知他心中疑惑，默默用温水擦拭他的双手，动作细致。
顾辞唇角不觉扬起，压低声量：“你若早如此，本王也不会当众羞辱你。”
莫念晚看着他那双长年手拿刀剑略微粗糙的手，想起，三年前，自己初次握着他手时候的感觉。
她眼尾发红，喃喃说着。
“王爷，你可记得四年前，我们两国还没开战之时，你来到南阳国，与我游湖的场景吗？”
顾辞脸色一变，四年前，他从未去过南阳国。
莫念晚没有注意他的脸色，只自顾自的说：“那时，你折桃花送我，还温柔地唤我小姑娘。临别前，你还送了我一串红豆，说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
“只可惜，那串相思红豆，断在了三年前的战场上。”
顾辞心口一紧，什么小姑娘，什么红豆，自己和她从未发生过这些事。
自己初遇她时，是在战场之上！
金戈铁马，她一身红装明艳异常。
心中隐约知道莫念晚认错了人，顾辞不悦地打断了她：“住口！”
莫念晚却没有听，继续说着：“我本以为嫁与你，是此生最幸之事，如今才发现好像一切都是错误。”
顾辞心底不知为何升起一丝慌乱，感觉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他一把抓住莫念晚的手：“你胡说些什么？”
莫念晚看着他俊朗的眉眼，一字一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照顾你了，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咱们和离吧！”
顾辞听到她说和离，掐着她的手不由收紧：“你当本王是何人？你想和离就和离？本王还没报复够！”
莫念晚眼神空洞：“我兄长、我从小的贴身侍卫，我的国家，还不够赔你一双眼睛吗？”
顾辞不屑道：“不够！”
“那我将我的眼睛也给你。”莫念晚说完，看向房中放置的剑走过去。
顾辞听到她拔剑的声音，顿时慌了，一把将莫念晚推倒在地。
“哐当！”剑身落地。
“你疯了？”顾辞吼道。
莫念晚缓缓起身，无神地看着他：“王爷，夜深了，我走了。”
顾辞听着她离去的脚步声，深邃的瞳孔一抹复杂一闪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