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想要收回手臂,那胆怯的模样让牛宁嗤笑一声,不屑地将她甩开。
“当初看在凌家在朝中还有点用,本公主才不反对太后的懿旨,不然以你区区礼部尚书之女的身份配得上轻枫吗?如今你父亲还被关在刑部大牢里,这科举泄题的罪责,不用本公主说你也知道。”
牛宁的话无疑是戳中凌画的痛处,但她知道父亲是被冤枉的。
她抬眼望向牛宁,喉咙中似有一团棉花堵住,欲言又止。
牛宁冷着一张脸,瞟了眼凌画:“这样罢,你自去向太后请旨下堂,就说自己犯七出之条,无法为轻枫绵延子嗣。”
凌画心中一颤,轻轻道:“太后不会答允此事的。”
牛宁细长的柳眉挑了挑:“也对,毕竟我皇族从未有过休妻之事。如此有辱皇家颜面,怎可传出。”
凌画压制住心中酸涩,一双眼平静地看着牛宁:“公主意下如何?”
牛宁遗憾一般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却未有半分可惜:“轻枫虽不能休妻,但他可以有位亡妻。”许是担心凌画还不明白,又道:“你放心,等你死了,就算轻枫不愿意,本公主也会向皇上请旨将你厚葬。至于你父亲,也许皇上都会开恩赦免。”
凌画心头一怔:论权势,家道中落的自己没有资格去反驳什么;论感情,宴轻枫和自己形同陌路。
她垂下眼帘,轻飘飘地回了句:“多谢公主。”
牛宁走后,凌画忍不住咳了几声,脸色越发苍白。
唯一的丫鬟小梅立即将药端了过来。
“王妃,趁着还有点热,赶紧喝了吧。”丝毫不在意先前这屋内发生过何事。
凌画望着眼前黑乎乎的汤药,她有一瞬觉得,自己病的下一秒就会撒手人寰。
但她知道,人人都敬畏而堂皇的摄政王府里,心疼自己的,只有自己罢了……
她抬手将药碗推开:“王爷可还在府中?”
“听前院的小厮说,王爷此刻正在前厅会客,想必……脱不开身来。”
“替我梳洗一下吧。”
她还是想赌一次,赌宴轻枫不会这般绝情。
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穿上一身浅色的秋装,凌画便往前厅去了。
待她走到前厅帷幕后,看见三皇子和宴轻枫寒暄了几句之后走了。
凌画站了片刻,才走到宴轻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