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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她心神一怔。
楚霁风向来不喜脂粉味,因此自己嫁给他的七年里,从不施粉黛。
“可是有事?”楚霁风看着她失神的模样,语气更不耐。
“无事,夫君早些歇息。”
苏尹月若无其事走进里屋将披风挂好后,看了眼妆奁上自己准备好的休书。
她想,这是最后一次能陪楚霁风过年了……
楚霁风站在原地,他最不喜的,就是苏尹月这清凉寡淡的性子。
虽是京城闻名遐迩的当家主母,却不是自己心中想娶之人。
走至里屋,楚霁风不经意撇了眼餐桌上的残羹冷炙。
“我白日里不是已让小厮交代过有案子要办,不回来用膳吗?”
柜子旁,苏尹月交叠的手骤然捏紧:“抱歉……”她又忘了。
可回应她的只有楚霁风冷漠走向屏风后的背影。
明明二人同处一个屋檐下,可空旷冷寂的卧房仿佛又只剩下苏尹月一人。
这样的日子,她度过了七载……
苏尹月单薄的身体在这一刻有些摇摇欲坠,她默不作声得将一切都收拾好,转身回到妆奁前。
一尘不染的桌面上,摆放着一手簪花小楷书写的休书,显得异常突兀。
苏尹月拿起休书,看了一遍又一遍,确认自己没有遗漏什么才又放下,用妆奁盒压住。
楚霁风厌恶她至极,从成亲那天起,两人便住在不同的院子,连亲密的时光都屈指可数。
真正做到了,井水不犯河水。
躺在床上,苏尹月回想着自己的这七年,正应了外人的那句话:“楚夫人就是守活寡。”
翌日,正月初一。
卯时二刻。
苏尹月照常吩咐朝食,而楚霁风,也在一盏茶后准时出现。
他就是这样严谨认真。
苏尹月不禁想起曾经有日偶感风寒,没能为他张罗朝食,他竟一月都没再踏进她的夙云院……
想到这,苏尹月连呼吸都带着悲凉。
“准备些银两,总舵有锦衣卫因公殉职,需安抚他的亲眷。”楚霁风坐在雪杉木桌旁,慢条斯理的用着朝食,举止矜贵。
苏尹月听着他那句安抚亲眷,陡然心中泛酸,身为楚霁风的亲眷,又有谁来安抚?
她没有回话,把准备了很久很久的休书拿出,轻轻推到楚霁风面前。
“妾身七年无所出,自知愧对楚家,无颜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