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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的言卿已经站了起来,垂眸而立。
她脚步微顿,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一身黑衣衬得言卿身姿越发瘦削凛峭,那张俊美精致的脸在灯火下漂亮得不像话,完全不像是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样子。
和衣而眠是影者的习惯,为了是便于随时应付突发状况,宋清霜对此倒是没什么想法。
宋清霜道:“随我一起去看看。”
言卿道:“是。”
宋清霜走出寝殿,看着跪在外面的小厮:“凤慕空病得很重?”
小厮见她出来,连忙磕头:“公主殿下,小人真的不是故意来打扰,可……可公子他……”
“本宫去看看。”宋清霜语气淡淡,“带路。”
“是,是!”小厮惊喜自己捡回了一条命,还求得公主殿下心软,连忙起身往回走。
有两个侍女提着灯在前面引路,宋清霜脚步从容沉稳走在回廊上。
凤慕空因为此前得宠的原因,自打进了公主府就入住了西上阁最好的梧桐苑,身为驸马却跟公主分院而居,宋清霜样样依着他。
院子里有他自己带来的随身护卫八个,小厮一个,书童一个。
宋清霜甫一踏进院子,所有人就齐齐跪下恭迎,人人都知这公主暴戾无情的脾气,没人敢以性命为代价来挑战她的威严。
跨进门槛,一股子药味扑鼻而来。
宋清霜走进内室,趴在床上的凤慕空已经醒了过来,脸色惨白无色,看着站在床前的宋清霜,眼神沉了沉,良久无语。
“这是什么眼神?”宋清霜眉梢轻挑,“恨我?”
凤慕空眼底带着深沉的探究之色,闻此言,冷漠说道:“不敢。”
“敢也无妨。”宋清霜语气淡淡,“既然你如此不屑本宫,本宫决定不再勉强于你,这几日好好养伤,等伤势好转了就回你的相府去吧,本宫会给你休书一份,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凤慕空脸色一变:“休书?”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宋清霜嘲弄,“本宫成全你,你应该跪谢本宫恩典。”
凤慕空眼神彻底变了,双手死死攥着床褥:“宋清——”
“如果你不想伤上加伤,最好学会闭嘴。”
凤慕空一噎,惨白的脸色越看僵硬难看。
宋清霜并不欲多留,转身走出内室,吩咐小厮:“好好照顾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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