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穿着一件半旧襦裙，单薄身影好似风一吹就会飘走。
她唇瓣惨白一片，眼神定定看着医仙手中黑色丹药。
医仙迟疑着道：“你可想好了？吃了这九阳丹，孩子出生便是你身陨之时。”
人身怀上仙胎，根本难以维系胎儿所需能量。
孩子和母亲，从一开始就只能留下一个。
欢颜微怔，从医仙手中接过的丹药。
似是察觉到他悲悯的目光，她躬身拜了一拜：“如此，便先谢过医仙了。”
说完她将药丸一口吞下，转身离去。
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医仙无可奈何叹息一声。
流云殿外。
欢颜抬头望着上方闪烁着淡淡光泽的牌匾，憔悴的脸缓缓漾起一抹浅笑。
还有半年。
半年……也足够她陪他最后一段路了。
她眉目温柔，眼神却哀伤得让人难过。
此时，流云殿走出一名仙侍，看着欢颜讥讽一笑：“走吧，随我进去。”
欢颜垂下头，没有说话。
自她被玄渊带上这九重天，如这仙侍一般的轻鄙态度，不过寻常罢了。
只因为——她是凡人。
一个没有仙缘，即使被这天界太子玄渊亲手点化，都无法成仙的凡人。
进了殿，欢颜一眼就看见殿内正中一身玄衣的玄渊。
欢颜黯淡的双眸霎时亮起，忙迎了上去：“夫君。”
玄渊闻声，眉头一蹙。
他转过身，神情冷淡：“我说过，莫要再叫我夫君。”
欢颜的笑顿时僵在脸上，她强扯着唇角：“……是。”
即便在凡间拜了天地，上了这九重天，她如何还能做他的妻子？
她懂得。
欢颜压下心中涩苦，努力弯起嘴角。
她突将怀里一直捂着的袋子，献宝似的递到玄渊面前。
“这是你在凡间最爱的糖炒栗子，我特意做的，你快尝尝。”
天界没有凡间食物，这是欢颜与医仙挑拣了好几月药材，才换来的。
玄渊冷冷扫了一眼。
凡间之事在他历劫完成那一刻，便如画卷褪色，只余事件，失去感情。
可欢颜的笑却让他不觉烦躁，他负手冷道：“凡间的事情，你还是忘了好。”
欢颜一怔，心中一颤。
这时，门外仙侍通报：“殿下，天后娘娘召见。”
见玄渊转身就走，欢颜忙追了上去。
情急之中，她扯住玄渊的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