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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饱含戾气,像是恨不能生撕了她,苏稚愣住了。
眼见有护卫模样的人靠近过来,冲她高高举起手中的木棍,她咬牙:“好,我跳,不过你说过以一命换一命,我任你处置,你放了乌木骨。”
乌木骨,就是胡羌族的少族长。
声落,不等君冽回应,苏稚便站起身,脱掉披风,走向湖面。
她的手掌被地上的碎石割破,艳红的鲜血一滴滴落下。朦胧细纱笼在白皙的肌肤上,盈盈一握的腰肢在行走间若隐若现。
所有人都看呆了。
君冽亦愣了片刻,等反应过来,他霎时大怒,快步走上前将披风重新裹在苏稚身上,再将她打横抱起。
湖边的公子哥们见君冽杀气腾腾地抱着美人儿要走,都觉得遗憾,唯有右中郎将家的公子,自忖跟君冽有几分交情,便大胆地扯着嗓子喊道。
见他脸色阴沉,苏稚急声解释:“晏之,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投靠胡羌族……。”
君冽恶狠狠地掐住她下颚,用疼痛逼迫她闭嘴:“若没有投靠胡奴,你一个生在东武长在东武的人,又怎么可能成为他们的圣女?你甚至还帮他们改进巫毒,用它反过来谋害东武的士兵……苏稚,你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恶心的女人!”
苏稚猛地抖了抖,眼泪潸然落下。
她想要辩解,可君冽没给她再出声的机会。
苏稚痛得痉挛,苏稚实在是受不住,晕了过去。
她梦见了从前的事情。
那是在六年前,西境城中突现一股劫匪,他们公然屠戮抢劫,引得人心惶惶。而境外的胡羌族趁机举兵侵犯东武国境,致使西境城腹背受敌。
其后,城中副将背叛,烧光城中粮草,导致城中兵民都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而西境城是苏稚父亲的封地。
东武国国律规定,但凡遇战,所有将士需共同进退,擅自离开者斩立决。苏父怕死,见势不对,当即要逃,却又怕被追责,于是把自己年仅十四岁的亲女儿推到战火最激烈的地方。
苏稚在硝烟滚滚,遍是血迹的城墙上,遇到当时还只是个小兵的君冽。
他以自己胳膊为盾,替她抵挡了来自城外的流矢。
那一瞬,她已然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