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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杏花楼里最美的姑娘,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的。男人只要见到,绝对挪不开眼睛,整颗心都恨不得黏上去。
长久来的待遇,让觉得自己无论到了哪里都该是万人瞩目的焦点,即便她从来只想嫁给一个人——季泽厚。
八岁被卖进杏花楼,一瞧就是美人坯子。杏花楼的杏花妈妈可是早早就有了考量,她请了琴棋书画的师傅细心教导,等到她十五岁做了百花节上的花神娘娘,才扬名元州城,成为实至名归的当家花魁。
当然,的第一个男人,不是季泽厚。
这由不得耿耿于怀。杏花妈妈花了大把的银钱,锦衣玉食地供养大,就是想着从身上将银子成倍地赚回来。怎么可能顾及的求情,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季泽厚?
杏花妈妈早在当了花神娘娘后就开始造势,元州城的男人们见识了花车上高洁如仙人的,谁不想拥有她?杏花妈妈可是收到了不少人的打探,全是冲着来的。杏花妈妈也不客气,反正杏花宴那晚,谁出的价码最高,谁就能得到姑娘。她可不管那人是丑是俊,总归要她赚个金银满盆才行。
一早就进了杏花楼,也从未想过某一天要反抗杏花妈妈。她知道,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是杏花妈妈赐予的,否则她早就饿死冻死,哪里还会有今天的细皮嫩肉、娇艳风光?而且,一个女人能开起偌大的杏花楼,且没人敢来惹是生非,这说明什么?才不会傻得跟杏花妈妈去闹。
可她是真的想把第一次交给季泽厚。那次,季公子替自己画画,他温柔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时,觉得整个人都懒洋洋起来,那种胸口暖暖的感觉叫明白,她喜欢上面前这个面如冠玉的公子。他的眼底没有丝毫的贪欲,只为了这一点,就可以为了他而心甘情愿地付出自己的第一次。
可是杏花妈妈不答应,甚至害怕会自荐枕席,派了人守住她的院子,直到赏花宴,否则谁也不许放出院子。至于季泽厚,不知道的是,他根本没想过会对自己情根深种,至于赏花宴,他手上也收到了赏花贴,只不过那天季夫人贪食,不晓得吃过了什么好物,人倒是没什么事,只不过半边脸肿了起来,整个人歪在床榻上。季泽厚这个时候不可能丢下自己娘亲,去赴什么赏花宴,只可惜辜负了的好意。
赏花宴那天晚上,甚至收买好了一个丫鬟,到时候趁着空档,她去找来季泽厚,到时候……怎样都能水到渠成,这一点丝毫不怀疑自己。只可惜,那天季泽厚压根就没有来。最后是位姓李的中年男子,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真真是一掷千金。
那男子鬓角染霜,但却有一种居上位的气势。对方甚至一眼就看穿了的不愿意,可他轻声笑了笑,用不怎么温柔的力道将她压到身下,连哭都来不及,就被迫成为一个女人。而那李老爷,事后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起身就走。
透过帷幔,看见两位黑衣的侍卫恭敬地递上风衣。忍着下体火辣辣的疼,只觉得心口一疼,这位李老爷不是元州城的人,再看他的气质做派,想自己的第一位恩客一定是某位贵人。她甚至忍不住想,当时若自己伺候得尽心一些,以她清倌人的身份,李老爷或许会带自己回去也说不定。
可那时候只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清白的身子给不了最想的人,这让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见到两个黑衣人伺候着李老爷离开,忽然有一瞬间的迟疑。身价再高,她也不过是青楼中的一个女子,玉臂枕万人,朱唇万人尝,那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
想着便又忍不住后悔,只不过李老爷没有半点留恋,压根就没有再看过一眼。女人,不管有多美,与他来说,尝过新鲜就好,要他带回家去,那是绝不可能的。甚至,李老爷觉得,为了掷千金不大值得。
当然这事并不知情。赏花宴后,的身价并没有因为被人开苞过而下降多少,相反,她那清幽的气质引得更多人来杏花楼。为了抬高的身份,杏花妈妈也真舍得下血本,每个月只要接三次客,其余时候都由自己选择。
当然,能由看上眼的人不多,可越是这样,越是有更多的人想要得到。这些男人里面,只有一个季泽厚可是随时去找,她甚至会特意空下来等他。在李老爷的那瞬间的迷惑中很快醒来,多实际的事啊。她的第一个男人的确是李老爷,可自己却是他野花中的一处罢了,更何况,这种心动不同于对季泽厚时的那种,分得很清楚,她想嫁的人,是季泽厚。
可不管什么身份。她确实不是清倌人,可不止是元州城,那么多的男人慕她美名而来,她一心想嫁季泽厚,有什么不可以?她从没想过要做季泽厚的妻,就算士农工商,商排最末等,她也不过是青楼女子,有什么资格拿乔?何况,季泽厚才不会看这些东西,只要他真心想娶自己,那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直到季泽厚娶亲。
当知道季泽厚要娶的是郝家千金时,她的确惋惜,却也分得清楚。季泽厚娶了郝家那丑女其实不亏。郝家多有钱,自然清楚。季泽厚娶了郝家千金,能为季家带去多大收益,是她一个青楼女子穷其一生也比不上的。不过也没想过要做季家大少奶奶,她只要能进得了季家的门就好了。
所以,不管是金元宝还是徐芾,两个人都料错了,是不会在这节骨眼上找郝佳音麻烦的。至于郝佳音,她信奉敌不动我不动。这会儿,她只不过认真打量着传说中的杏花楼花魁,评估着她的颜色究竟有没有传闻中的那样倾国倾城。
就跟元州城的人都说自己如魑魅魍魉般吓人一样,眼前的姑娘也没有美到惊心动魄的地步。不过,季泽厚同她在一处,的确挺赏心悦目的。郝佳音笑了笑,自顾自斟茶,啧,没想到这画舫看着的确俗气,画舫上的物件却是不俗。
这午后龙井,确实不错,只可惜没了会泡茶的下人,这茶水终究是欠了一些。若是师娘在该多好。
金元宝看着郝佳音自顾自喝茶,神情恬淡。如果这人不是新上任的丑妻,金元宝也不会觉得怎么奇怪,可这人凭什么就能这样淡定自若呢?金元宝很好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叫郝佳音惊慌失措。至于徐芾,估计是靠不住了。
徐芾这边让出位置,正好将顺手给推到季泽厚怀里。瞧瞧,他是多么贴心,可是成全了一位痴情女子啊。至于是不是成全的同时还伤到了别的人,徐芾才不管呢。他天生缺心眼!
郝佳音细细地眯了眯眼,看着姑娘柔若无骨地赖在季泽厚怀里,只觉得这姑娘跟徐芾一样缺心眼,怎么就这样大咧咧往男人身上靠,尤其还当着自己这个正房的面,她算是故意挑衅么?
“相公,可是替妾身介绍下两位公子?”郝佳音放下茶杯,她倒是真不介意多少女人想爬上季泽厚的床,只是当着外人的面谁也不能落了她的面子。这一点,郝佳音从来就不否认,她就是好强,又能如何?只要能守住自己的脸面,其他的,又何妨?
惊慌地从季泽厚身上扯开,只是脸颊绯红,欲说还羞的俏丽模样,只看得郝佳音趣味极了。自己果然段数还不够,瞧瞧人家这本事,难怪就是吃这口饭的。不过郝佳音不得不夸一句季泽厚,这厮竟然真的稳坐钓鱼台,岿然不动啊。难得,难得。
季泽厚平日里也常被这样靠着,只觉得身子不好,其他的并未多想。听见娘子说要介绍自己两个朋友,连忙点头,至于郝佳音则是依着规矩行礼,送上准备好的两份见面礼,一尊碧玺财神,一尊白玉财神,反正都是商人,送财神准错不了。
这些东西都是嫁妆里一早就打点好了。郝夫人知道女儿性子懒,索性各色财神都给打好放满了一箱,只是不同材质大小罢了。郝佳音看着顺手,就选了这样两尊,一人一个倒是分得正好。季泽厚看着两尊雕刻细微的财神,点点头,嘴角笑了起来。
“娘子竟是藏了这样巧的物什,连我也不知道呢。”
在边上哀怨地扯了扯手绢,他才说了金公子与徐公子,而到自己时却生生被截去了风头,这让怎能不哀怨?
“可不是,泽厚最是喜爱这样巧的物什,大少奶奶怎么就不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