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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致。
“放过他也不是不可以,你学着狗在这院子里爬两圈,今日我就放过他!”
已被打得意识半昏厥的陆时逸听到这句,猛地清醒过来,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林婳死死的压在了身下。
林婳看着人多势众的侍卫,眼中是满满的恐惧和仓皇。
她死死咬着唇,声音颤抖:“我爬。”
林婳跪在地上,爬了一圈又一圈,院里的嘲笑声像针尖一般刺入她的耳中。
她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在颤抖,却依旧一声不吭。
“陆时逸,今日这婢替你受过,看她可怜,我们便放你一马,哈哈哈……”
看够了天子血脉的卑微模样,侍卫们放开被死死压在地下的陆时逸,讥笑着一哄而散。
林婳停下已经爬的麻木的手脚,好半天,走到愣愣半跪在地下的陆时逸面前。
她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梨花酥摸出来递给他,甜甜的笑道:“时逸哥哥,这是梨花酥,你快尝尝,我护的很好,一块都没坏!”
陆时逸死死捏着拳,盯着林婳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笑脸,将那还带着她身体余温的梨花酥抢过来,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林婳愣了愣,只听他冰冷而愤恨的声音:“他们让你跪你就跪吗?林婳,你没有脸,没有尊严的吗?”
林婳看着地上的梨花酥,眼圈慢慢泛了红,她喃喃道:“时逸哥哥,梨花酥在宫里很难吃到的……”
月光笼罩着陆时逸的侧脸,像是镀上了一层寒光。
陆时逸看着这样的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么一句话:“滚!”
说完,他蹒跚着回了房,重重关上了门。
林婳呆呆站在原地,眼里泛上一层荧光。
她看着紧闭的房门,感觉夜晚的风,凉进了心里,冷的她浑身发颤。
这个梨花酥,是她帮管事嬷嬷洗了一个月恭桶,才换来的。
她一点都舍不得吃,全部都捧来送给他。
林婳将地上碎掉的梨花酥捡起来,捧在手心,上面已经沾了泥灰。
见房间灯火灭了,林婳似乎才回过神来,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开芜院。
她边走边吃着已经碎掉的梨花酥,一口接一口,眼泪顺着脸颊一点点掉进月光里。
她细碎的声音埋进夜色里,没有人能听见:“时逸哥哥,没有人不想要尊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