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去,为娘恐怕此生再难与你相见,只愿你与懿德能一生顺遂平安。”
虽说是劝慰女儿,可舒舒觉罗氏情难自已,泪水倒落得比婉媃还要如雨。
座上,遏必隆见她母女二人哭的伤心,蹙眉不悦道:“侍奉君侧是喜事,你这当娘的合该劝着些婉媃。明日便要入选,若哭肿了眼可如何面圣?”
眼见明日女儿便要离府,舒舒觉罗氏气不过遏必隆冷漠态度,本是要与他辩驳一番,可却被婉媃拦下,先开口道:
“阿玛,女儿明日便要入宫侍奉,府邸生活十三载,女儿从未对您提过什么要求,如今有一事,女儿心中记挂担忧,还望阿玛能应允,女儿也好安心入宫。”
“你且说。”
婉媃抬首止了泪水,又深呼一口气平定心神,缓缓道来:“巴雅拉氏设毒计害死了翡额娘,女儿未患哮症,那日不过食了些许杏肉便觉痛苦不已,险些丧命。可以想见翡额娘生前最后一刻,定是经历了极大的苦楚才撒手人寰,想来实在让女儿痛心。”
婉媃观察着遏必隆神色,见其有了些许怒意,又接着说道:“巴雅拉氏常在阿玛面前扮贤淑仁慈,殊不知背地里却时常于府邸兴风作浪,动辄打骂侍女家丁,更不顾及阿玛面子对母亲颐指气使。凡此种种,府上众人皆是见证,可谓罪大恶极。”
“如今您既已将她关押柴房,日后还望谨记她昔日行事,莫要再纵了她。如此,翡额娘泉下也能安息了。”
事过三月,遏必隆本对巴雅拉氏所犯过错已有原谅之意,更私下与掌事家丁说过不日便打算将她放出柴房。
事情传到婉媃耳中,她自是不会让巴雅拉氏死灰得以复燃。
知晓阿玛极其重视乌拉那拉氏,便正击其痛楚,令他心中重燃怒火,打消轻纵了巴雅拉氏的念头。
此举果然奏效,遏必隆听完婉媃言语,即刻拍案怒道:“那毒妇,阿玛自是饶不了她!”
一旁舒舒觉罗氏瞧着他父女二人对话,又哪里听不出,婉媃这番说词,显然是临入宫之前,仍在为她这个娘亲打算。
也因此,让她这个做娘的,心中更感愧疚。
“时辰不早,明日一早还需入宫面圣,女儿也该回房早些歇下了。”
遏必隆摆手,冲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