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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月自嘲一笑,或许亦是无奈。
年少时不懂事,那年少时的情意莫非也是不懂事吗?
那她又是为何如此执着?
陈月闭了闭眼,只问他:“你还记得,我大昭的国师,最要守的是什么规矩吗?”
云扬眼神一凛,第一次抬起头来望向那帝阶上高高在上的女帝。
他神情恭肃,却似话里有话:“昭国国师,历来只守护女帝一人,臣,亦是如此。”
陈月心中一痛,看来,他不是忘了他的职责,只是想守护的人不是她了而已。
国师只需守护女帝,女帝却可以不是她陈月。
陈月看着他,如此陌生又熟悉。
以云扬之心智,他如何会不知道,若是信王篡位,那她便只有死路一条。
他甚至都不在意她的死活了吗?
容颜未逝,君心已改,年少情谊,终究开败。
陈月的眼神沉了下去,心口似有利刃刺入:“国师记得便好,退下吧。”
云扬又看了她一眼,无声退出了大殿。
陈月定定看着他的背影,有那么一刻想要追上去,可脚下却没有挪动半分。
脚下这九十九级帝阶,是他们永远迈不过的距离。
她转身看着案上的奏折,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裴恒,将这些折子烧掉,呈上这些折子的大人,每人赐酒一杯。”
亲卫裴恒愣了一下,才垂首:“遵命。”
第二日早朝。
陈月下令放干国运河。
满朝文武跪了一地,帝师齐老太傅气得一双枯瘦的手都在发颤。
他巍颤颤拄着拐杖,指着她大喝:“国运河乃我昭国命脉之河,陛下如此,上对不起昭国历代圣君先帝,下对不起万民百姓,必失天下人心!臣不能看陛下如此!”
陈月抿唇,咬牙道:“此事师父不必再劝,孤,非做不可!”
她狠下心来:“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