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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她踉跄着跑回殷慕云身边,眼泪溃然决堤。
“王兄,你不要走,你不要留我一个人……”
她摸着哥哥满是鲜血的脸,张皇失措。
殷慕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只涌出更多鲜血。
社稷死,君主亡。
他是殷国的王,殷国亡了,他怎能苟活。
殷慕云想抬起手,最后擦去妹妹的眼泪,可早没了力气。
那温柔的眼一点点失去神采,再无声息。
殷蕙痛哭出声,凄厉的哭声响彻王宫。
此时,一个内侍捧着一封信,颤颤巍巍的禀报。
“公主殿下,秦军眀言要王君以败国之姿,于三日后,在城外亲手献上受降书,不然便屠尽殷国!”
荣将军闻言,不禁倒退一步。
喃喃念道:“这分明就是折辱……王君已死如何受降,天要亡我殷国子民啊……”
接着便焦急的催促道:“公主,我们快些走吧!”
殷蕙置若罔闻,她死死攥着殷慕云的手。
这双手曾抱着她摘过树上的桃,抚过琴吹过笛,也握着她的手写字作画。
此刻却在她手里渐渐冰冷,僵硬。
她抬起头,露出通红的眼。
坚定的说:“三日后,我去受降。”
三日后,城门口。
虽然才九月,天空却飘起了细雪,就像天也在为殷国悲伤。
城门缓缓开启,一个瘦小的人影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殷蕙身着祭服,背着那人留下的琴,捧着降书,独自赤足走到秦国大军前。
一片寂静中,只有马匹不安的躁动。
殷蕙垂着眼,俯身一拜,行的是秦国的大礼。
抬头后,却是猛地一震。
她的前方,秦国王旗下,有一人端坐在马上,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隔着五尺,遥遥相望。
殷蕙本就殷白的脸上失去最后一点血色。
她的爱人,是王宫琴师,目盲却温柔清朗。
只是在国破时抛弃了她。
她抱着他最后留下的琴,独自面对亡国之辱。
而这王旗下的秦国太子,竟有一张和琴师一模一样的脸!
凄厉的风呜咽着卷起殷蕙苍白的衣裳。
她喉间一甜,却被重重压下。
心已如死灰,她展开降书,颤声念道。
“今殷国公主殷蕙,以败国之姿,在此献上降书。”
殷蕙念完,腰深深的躬下。
杜霄元看着殷蕙的头顶,眼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