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
司妍万念俱灰的样子被郁庭琛看在眼里，他心里莫名很是不舒服。
强行忽略这种感觉，他皱眉道：“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医生说你现在怀着孩子，受不得刺激。”
是啊，如今什么事都比不上要给宋怜的这个孩子。
司妍深深的看了郁庭琛一眼，那眼里再无往日的期待与爱意，倒叫郁庭琛心中压下的不适又涌上心头。
还没等他细想，司妍开口问：“我能不能去安葬外婆。”
那声音里透着一股死寂的平静。
郁庭琛紧了紧手：“我陪你去。”
司妍却说：“郁总与我毫无关系，我外婆的葬礼，我会自己安排。”
郁庭琛一愣，他看着司妍平静的样子，好像一瞬间失去了什么东西一般。
他想不通更不愿深想：“跟我没关系？你肚子里的孩子跟我没关系吗？葬礼上处处要钱，你有吗！”
司妍抬头看他，突然笑了，只那笑却比哭还难看。
是啊……在这个男人身边，她付出了五年的爱，可到头来，连至亲之人的安葬费她都没法拿出来。
爱上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司妍只能笑，笑着说：“好，那麻烦郁总了。”
她的声音平静，表情和缓。
可郁庭琛心里的烦躁却越发多，他不耐转身：“跟上。”
郁庭琛亲自开车送司妍到了医院。
下了车，护士带他们来到太平间。
老人家的遗体静静的放在一架铁床上，郁庭琛站在门外，看着司妍一步步挪了进去。
司妍站在铁床前，浑身血液冷的都好像结了冰。
她摸索着握住白布之下那双冰冷苍老的手，轻轻喊了一句：“外婆……”
老人家已经听不到了，又怎么可能回应她？
司妍抓着外婆的手，哭到不能自已。
郁庭琛站在门边看她，心底的躁郁更浓。
不知道哭了多久，司妍收住哭声。
她攥着老人的手，整个人呆愣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突然，肩头一沉。
她转头，看到郁庭琛将自己的外套覆在她肩头。
司妍看着他，眼里无悲无喜，也没有恨意。
“孩子生下来之后，你我之间不亏不欠，再无瓜葛，是吗？”
郁庭琛一怔，手指动了动，声音低低的‘嗯’了一声。
司妍点点头，她踉跄站起身来，说：“那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