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下做什么，只能跟着她走。
灯火映照下，她眉目精致绝艳，竟难得的显出几分柔和。
夜绝服帖地跪在一旁，沉默如暗夜里的影子。
“过来。”
夜绝嘴角一抿，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尖快速泛白。
就算他再冷静，再淡漠到没有感情，此刻也有些慌张。
他的毒至今未解，不能再耗费时间，可如果主子态度强硬，坚决要他的命，他也没办法反抗。
嗯？
要他的命？
楚凝月心头微动，她能听到这个暗卫心里的声音？
是原主有这个异能，还是自己五感突然开了窍？
没料到这个沉默寡言的暗卫心理活动居然如此丰富，且格外富有想象力。
不过也并不奇怪。
楚凝月那个暴虐无常的女子的确擅长以各种方式折磨人，尤其夜绝深受其害，今日这样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会被杀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区别只在于，楚凝月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折磨死他。
而很明显，夜绝以为楚凝月是要他的命。
如果自己要他的命，方才还给他安排明日的任务？这小暗卫……脑子好像不太好用啊……
“还愣着？”楚凝月淡漠瞥他一眼，只当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侧转趴在池壁上，“摁下肩膀。”
夜绝又是一怔。
大概是今天面对的意外太多，以至于他一时有些无法猜透主子的举动——虽然窥测主子的心思本就是大忌。
可今日的主子实在跟往常不太一样，但不管主子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照做。
“为什么要喝那杯有毒的酒？”楚凝月嗓音清冷，自带威压。
夜绝却习惯了这种类似于质问的语气，反倒能从容地回答：“驸马给的。”
“驸马让你喝？”楚凝月冷冷开口，“连这点伎俩都无法识破，反而中了暗算，本宫该说你的防备心退化了，还是该把你送回暗阁重新训练！”
最后一个字落音，夜绝已经在水中跪了下来：“属下死罪。”
浴池的水不深，即便是跪在池底，水位也才堪堪到夜绝颈部以下，所以并不会被水淹到。
“解释。”
夜绝垂目盯着水面上的波纹，回道：“凤齐桓给属下的酒，是殿下所赐。”
“你明知有药，却还是喝了？”
夜绝默了一瞬：“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