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边,摸了摸她的头,捏了捏她的手,语带哽咽地道:“夫人这一去,算是把咱们这些孤儿老小撇下不管了,想我打小儿就跟在夫人身边伺候,一晃几十年,如今夫人一没,我这心里真是比针扎还痛。小姐啊,日后这宅子里可就剩咱们几个了,虽说你现在年纪还小,却也是正正经经过了及笄之年,称得上是这院子里真正的主子,夫人没了,不知小姐接下来要做何打算?”
阮静幽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从赵嬷嬷手中抽了出来,顺势递了一块绢丝的帕子给眼角含泪的赵嬷嬷擦眼泪,口中则回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我娘去得急,半句体已话也没能留上一句。我在我娘坟前哭昏过去,也是悲伤过度,伤心到了极至!最让我心中不愤的就是我那无良的父亲,他和我娘是结发夫妻,如今我娘突然离世,作为丈夫,他非但没出面吊唁,就连府里的家丁也不曾派来一个过来慰问,这样凉薄寡情的父亲,我这个当女儿的真是不敬也罢。”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阮静幽对她那个在朝廷里当官的父亲阮振林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刚刚赵嬷嬷进门之前她问紫嫣今天是什么日子,就是想尽早避开前世噩运,尽可能的不跟阮家扯上关系。
否则,按照前世的时间来推算,再过两日,她那无良的父亲就会带着人马出现在京郊,以慈父的面孔将她带回阮家。那样一来,她将再度走进前世命运的轨迹,说不定一年之后,还是会死在景亲王阎廷昊的手里。
只要一想到那样的结果,阮静幽便心中打颤,恨不得能痛失那段不堪的记忆。
阎廷昊也好,阮静兰也罢,这两个在前世里将她置于死地的刽子手,她今生今世,再不想接触他们半分半毫。
赵嬷嬷听了她的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后才无奈地点了点头道:“你不喜欢你爹也是人之常情,虽说夫人是他的结发妻子,可现如今他身边……”
说到这里,赵嬷嬷话锋一顿,说道:“总之不管怎么说,咱们这些孤儿寡妇想要衣食无忧的活下去,还得依靠阮府那边送来的接济,毕竟你也是阮府正经的嫡出小姐,老爷那边再怎么凉薄,总不能真的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饿死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