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你还好吗?”再一次见识到她的狠绝,医生们又惊叹又感慨,心情复杂得很:“手术进行得很成功,你先回病房休息,过段时间我们再复查,如果情况好的话,看看能不能把肿瘤手术一起做了。”
住院是没时间住院了,沈溪白皙可见青筋的手指捏住手术台的栏杆:“不用了。”
好半天,她攒够力气从手术台上爬下去。
不顾身后医生的叮嘱,她擦擦头上的汗水,整理好衣服走出了手术室。
刚做过手术的身体太虚弱,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痛,她弯腰捂小腹,但不敢停住脚步。
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医院门口,招停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去的时候,她重重的喘了口粗气。
“厉知延。”默念着这个男人的名字,沈溪咬着唇,拼命的告诉自己。
不要忘,今天的痛,她永远都不要遗忘。
“小姐,你还好吗?”或许是她脸色太白,惊动了前面的出租车司机,一瓶水递了过来:“是生病了吧?喝点水看看会不会好一点。”
沈溪接过:“谢谢。”
莹润的水入口,身体里火烧火燎的痛好像都缓了一些。
闭了闭眼,好让自己更放松,片刻,她撑开眼皮,从包里拿出请柬,还有折叠整齐的离婚协议书。
这个世界还是有人对她好的,那么只是一个陌生人。
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理由痛苦?又有什么理由沉沦?
离婚协议的内容,很简单。
谈了三年恋爱,做了三年夫妻,厉知延给了她一千万的经济补偿,附加条件是永远滚出海市。
沈溪无比怀疑,厉知延之所以给钱是怕她赖着不走,讽刺扯了下嘴角,她把离婚协议叠好放回去。
她不会不走的。
再深的爱情,都有消亡的时候。
打掉这个孩子,就是消亡的开始。
在民政局里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时间逼近十二点,约定的时间都过去了,厉知延依然没露面。
沈溪来了气,主动给他打电话,他没接,是他的助理接的:“太――沈小姐,厉总现在有事要忙,今天没时间去民政局了,改天,改天有空了再办。”
三年婚姻,他张狂了整整三年,临到离婚的时候,还理直气壮放她鸽子?
已经撕破脸皮,她也不想惯他,他不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