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紧紧掐住了一样透不过气来。
“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他怎么能……”
宋南鸢时的眼泪落在沈知行手上，他的手一颤，用尽全力反手握住了她。
那个男人，说他见了师妹的身子，挖去了他的双眼。
说他进了不改进的地方，碰了不该碰的人，废了他的手脚筋。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可师妹怎么办？她好不容易才想着活下去。
沈知行胸腔起伏，厉声道：“师妹，你答应我……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好……”
她从喉咙口逼出了这句话。
得到想要的回答，沈知行虚弱的弯了弯嘴角，笑得十分温柔满足。
“……你出嫁的时候，还是师兄去送的你……你记得么？”
宋南鸢时泣不成声。
“那条路真远，师兄当时真想回头就走。可你这小没良心，眼里只有情郎，没有哥哥了……”
沈知行话语一顿，还是说道：“现在，也轮到你送送师兄了。”
宋南鸢时怔愣住，瞬间明白其中的含义。
沈知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他看起来……已经不像个人了。
那握着自己的手用尽了全部力气，只求一死。
黑暗潮湿的地牢中，宋南鸢时缓缓举起了手。
……
沈知行握着她的手渐渐软了下去，嘴角却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
宋南鸢时抱着他的尸体，呆愣愣地坐在地牢里面。
怀里师兄的尸体一点一点变得冰冷。
谢延来到地牢里面，冷冷看着宋南鸢时抱着沈知行的尸体，他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沈知行半夜私闯王妃寝房，本王留他一个全尸，已是大发慈悲。”
一片黑暗中，谢延听见宋南鸢时单薄冰冷的声音。
“谢延，你真的爱过我吗？”那音调，绝望得令人发颤。
谢延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你曾许我一生一世，可不过短短七年，你就另娶她人；师兄一心救我性命，你却折辱他而死……”她又问，“你真的爱过我么？”
如果真的爱过她，为什么连一点点信任和温暖都没有了……
却听谢延语带厌恶：“你到底还要装病到什么时候，真是无可救药！”
是啊，她确实是无可救药。
从一开始就病入膏肓。
“我知道了。”
大寒夜，鹅毛大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