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给自己带来了麻烦,还没说几句话就送花,要是不收,不就完了?
“小孩真会做生意,送给你!”
其实,红棉是不打算接的,可是看他那么虔诚,要是不接怕伤了他的面子,男人都爱面子;接嘛,委实太快了,话没说几句,就接他送的花。她知道这时候彼此的心都很敏感,她在试探,他也在试探。
红棉最终接受了,拿在手里,后来被她一瓣一瓣揉着玩了。
“你们在一个厂吗?”
“不在。我在花街,我妹妹在芙蓉,但我们都做品管。你是不是在平湖伟力广告公司做平面设计?”红棉有点讥讽他,没打听清楚还找她。
“你都知道了。”常彬显然受不了她的揶揄,“我不会聊天。你千万别见怪,我确实不会说话。”
“我姐姐更不会说话。”红梅插了一句。红棉怕她说错话,这不是暗示他,她们恰好是一对,她白了红梅一眼。红梅会意,无邪地笑了,可是说不下去了。常彬也觉察到了什么,也若有所思;红棉揉搓着花蕊,似乎完成了任务,就说这么多了。常彬突然感到,她虽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风情万种,却是那种钟情于自然安于生活不可多得的可人儿。红棉心里倒觉得,人家愿意处就处,她无所谓,她反正觉得不抱太大希望,她追求过很多像梦想一样美的东西,倒头来一无所获,她要强迫自己回到现实,她反而觉得,好的东西你越想得到越得不到,这都成了至理名言了。
阳光悄无声息地炙烤着屋顶,整个凉亭有了很大的热度,红梅用一本书做扇子扇着风,她要不是为了姐姐终身有依靠她才不受老妈的指派到这里当“灯泡”。她突然想到眼前这个貌似斯文的大哥哥应该大方一点请她们到一个格调雅致的地方,她可不能提,要是他不同意,多没面子。常彬其实早就提议了,现在说,又怕拒绝,那就等于说,没戏了,他怕受拒绝,看那朵花的命运多惨,在她手里,魂飞魄散了。老实说,红棉想离开了,但不知什么原因,她没敢说出口,似乎等着什么答案。
话题才开始,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大热天的,亭子里的人早空了,应该走了,怎么走?是走了,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