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瓷攥紧了手，站了半晌终于离开。
一条街一条巷子，每个桥洞每个屋檐。
贺兰瓷从黑夜找到凌晨，不知道走了多远，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雪地里，眼泪一滴滴砸在地上。
爹，我把娘弄丢了……
忽然，她想起爹爹每次回京，娘亲都会去等待的城外望月亭。
贺兰瓷心神一振，又重新撑着身躯来到了城郊外，精疲力竭之际，终于找到了母亲。
她面色惨败的倒在山坡上，额前有一片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贺兰瓷如被雷劈，连忙将母亲带回王府。
王府。
大夫诊完脉，摇摇头对贺兰瓷道：“我已经尽力将她救醒，但回天乏术，你好好与她说几句吧。”
贺兰瓷大脑一片空白，她转头看向榻上的母亲。
荣王妃缓缓睁开双眼，视线落在她身上：“音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她的目光，竟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要去找你爹了……”
贺兰瓷紧紧的攥住母亲的手，眼泪擞擞落下：“娘，你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荣王妃慈爱不舍的看着她，攥住她的手道：“音儿……你听我说，你爹爹当年自尽另有隐情……”
荣王妃用尽浑身力气，断断续续道：“音儿，你记住，你爹一生清白，你不能……不能让他含冤而死。”
贺兰瓷心魂大震。
她泪眼模糊，下意识回答：“好。”
荣王妃听到这句话，目光望着帷幔，嘴角似是勾起一抹笑：“你爹……来接我了。”
话落，那抹笑意凝在她的脸上。
贺兰瓷感觉掌心的手倏然滑落。
她整个人怔住了，连心，仿佛也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片刻后，整个屋子都传来贺兰瓷悲切至极的哭声。
短短七年。
荣王府又换上了白灯笼。
贺兰瓷一席白衣，跪在棺椁前。
纸钱燃烧的微弱火光照亮她麻木的脸。
安静的灵堂，无人前来祭奠。
自荣亲王去后，京中众人无不与荣王府划清界线。
陆无忧走进时。
只看到一身丧服的贺兰瓷。
他神色复杂，低声道：“抱歉，我来迟了。”
贺兰瓷动作一僵，抬起头看着他。
苍白的脸上无悲无喜。
是迟了。
一切都迟了。
陆无忧蹙了蹙眉，吩咐下人拿来孝服，正要换上。
一言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