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阻挡她!
而林致远则冷静得多,他徐徐走近,面上神情风淡云轻:“我并无想拆穿顾小姐的念头,今日来,不过是想跟顾小姐做个交易。”
“交易?”顾荷更是不解。
她本以为,谢羲沅手底下的人都对他忠心耿耿。
可如今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但她也不敢冒然放松警惕,只听着林致远不紧不慢的回话:“我可以替你们除去谢羲沅,但事成之后,你们需得让我带着婳儿的尸身离开。”
话落,顾荷心底漫上喜意。
看来这林婳除去得正是时候,竟能引得谢羲沅身边的人谋反。
只可惜,她到死前都不知晓,自个儿竟这般重要。
顾荷深吸了口寒气,并未拒绝林致远,倒也没有直接答允。
她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林致远,低声说道:“那便看,林太医能做些什么了。”
屋檐上的积雪消融,滴滴答答落下来,像是一场雨。
厢房内,谢羲沅仿若石像,一动不动地坐在椅上。
整整三日,他都守在林婳的身边。
他也不知自个儿究竟是想做什么,一股从未有过的心绪,不断地缠绕着他。
房中门窗紧闭,有些密不透风。
接连几日没有好好歇息,谢羲沅逐渐有些头晕目眩。
而庭院外头,照顾他多年的老管家,哀声相劝:“九千岁,伊人已逝,您便放林姑娘入土为安吧!”
声声入耳,听得谢羲沅更加窒息。
他攥紧了手中带血的册子,望向林婳的眼神,竟有些恨意。
林婳,你就这般厌极了我。
宁愿带着好不容易留下的孩子去死,也不愿留在我身边!
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如你所愿!
谢羲沅莫名冒起一股无名鬼火,他不顾喉中涩痛,厉声朝着门外喊道:“来人!”
然而门外,却无人应声。
就连方才老管家的哀劝,也不知何时停歇了。
谢羲沅心底火气更重,他全然没有从前那般理智,扶着木椅起了身。
在他的脑中,只余一个念头。
那便是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林婳。
就算是她的尸身,他也要寻得千年不朽的法子,留在身边!
谢羲沅猛地拉开房门,却只见荒凉的庭院中空无一人。
而耳边,响起“咻”地一声。
下一瞬,便有一支箭羽,直直刺穿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