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
三年了，她终于不用睡阴暗潮湿的厕所，不再半夜被人打醒……
“嘭”的一阵开门声，林素下意识抱头蜷缩。
陶牧之走进，视线划过大开的窗户，最后凝着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林素身上，不悦冷嘲：“想逃？”
林素又缩了缩身体，颤声否认：“不……不是，我不逃，我只是想见见阳光……”
陶牧之突然俯身，一把攥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见阳光，你也配？”
林素呼吸一窒，男人冷酷的声线和三年来夜夜的踢打辱骂混在了一起——
“你就是阴沟里的臭老鼠，不配有健康，不配有尊严，不配活着！”
林素克制不住发抖，那双曾饱含缱绻爱意的眼眸躲避着，只剩满腔惶恐与畏惧：“陶总，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也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卑微祈求的模样低落尘埃，原本是陶牧之想要的，可此刻他却没有半点痛快，反倒是心头升起无名怒火。
陶牧之怒声冷笑：“你三年前怎么不放过淮苓？！”
话落，他一把将人拽起，一路拖出病房，塞上了车。
车子驶出了医院，车窗外狂风大作，下着瓢泼大雨。
林素缩在座椅角落一动都不敢动，再次和陶牧之待在一个空间内，除了怕，她再也没有其他的心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林素手脚都麻木了，车子终于停在了郊外的墓园。
林素被扔下车，单薄的病号服瞬间裹满了泥水，她冻得瑟瑟发抖，但陶牧之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她被保镖拖拽着进入了墓园深处，被压着跪在一座墓碑前。
墓碑没有贴相片，没有写名字，只有一段简短的文字——缅怀我未出生的孩子，落款是陶牧之。
这是顾淮苓孩子的墓碑！
下一瞬，耳边传来陶牧之恶魔般的低语：“林素，血债要血偿，你猜你这三年还活得好好的，是谁在给你赎罪？”
林素一抖，浑身血液几乎逆流，她在这个世上只有爸爸一个亲人！
她惊恐望向陶牧之：“……你做了什么？”
这时，“嘭，嘭”，一阵磕头声穿透大雨，清晰传来。
林素下意识看去，哪怕隔着磅礴大雨，她却一眼看清了那个一步一跪一磕头的苍老身影……
“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