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穿过般疼。
她视如珍宝的东西，却被弃之如履。
于萧凛而言，自己和这面具是不是也没分别？
一夜无眠。
之后几日，柔嘉都在凤仪宫中养伤。
萧凛没再传召过她，更未来过。
一晃半月过去，柔嘉坐在院中，浑身却倏地疼起来。
她额上冷汗不止，才想起，应是体内的朱砂泪毒发了。
冬月的夜，漫天飞雪。
柔嘉扶着宫墙，朝议事殿踉跄地走去。
可她身上剜心剖骨的疼，几次摔倒在冰冷的雪地中。
最后耗尽力气，柔嘉是咬着牙爬进殿中的。
议事殿内，萧凛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冷眼看着她狼狈的模样。
柔嘉迎着他冷冽的目光，心底一颤。
他知她会来，所以一直等着吗？
来不及思索这些，柔嘉痛苦地去抓萧凛的衣角。
“请主子，赐我解药……”
萧凛瞥了她一眼，将桌上小瓶随手丢下。
仿若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
柔嘉咬咬唇，费力伸手去拿。
刚打开木塞递到嘴边，却听萧凛冷声道：“服了解药，就去除了沈家。”
闻言，柔嘉的手骤然顿住。
那一瞬，好像所有疼都褪去。
她怔怔地抬眼，与萧凛四目相对。
可只在他眸中看见一片冰冷。
殿内寂静无声。
柔嘉疼得眼前模糊，半晌，她咬着牙，将解药缓缓放回萧凛脚前。
这一动作彻底点燃了萧凛的怒火。
他俯身钳起柔嘉下颚：“你宁愿暴毙，都不肯去杀了沈家夫妇，为何？”
柔嘉缓缓攥紧发颤的手指，垂下的乌黑睫羽一颤。
“原因……主子该比我清楚。”
萧凛眸色一沉，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殿内烛火噼啪烧着。
对峙之际，柔嘉喉间倏地涌上一股腥甜，她没忍住，吐出口黑血。
毒已逼近心脏，柔嘉狼狈的蜷缩在地上。
之前摔倒沾染在衣上的雪，此刻化作冷水，浸透薄衫，和这遍布全身的痛一起折磨着她。
可即使如此，即使解药就在一步之遥。
柔嘉都没有服软。
时间流逝。
她眼前越来越晕眩，整个人仿佛正在被拽进黑暗。
就要阖上眼时，殿内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项南单膝跪地俯首。
“主子，大理寺卿沈家全府上下七十八口人，除沈小姐外，皆已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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