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但王爷不必自责，当初是圣上裁断有误，您不过是奉旨行事。”
听他这般说，秦归衍也没放松下来。
他阖眼，仿佛还能瞧见那触目惊心的红，盛家上下一百七十口人的血，染红了他的刀。
行刑至黎明，宫中人才传旨来说判错了。
秦归衍胸口一阵淤堵，他缓缓睁眼：“去宫中请个太医，再给明霄阁的那个女人瞧瞧。”
无心颇觉意外，昨日王爷还说要将那女子逐出府，今日怎么突然对她这般好？
但他没有多问，还是应下了。
连下几天的雨后，终于出了晴。
盛南栀难得睡了个安稳觉，待到快用午膳时，才悠悠醒转。
一睁眼，就瞧见了清音那张喜笑颜开的脸。
“夫人醒了，你们快进来吧！”
盛绥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娘亲！”
盛南栀循声望去，跑过来的盛绥衣着华贵，褪去了乡下时的粗野，整个人都透着贵气。
肉团子奶声奶气，语气关切：“娘亲身子可好些了？”
盛南栀捏了捏他的肉脸：“好多了。”
话落，一列婢女突然涌进房中。
她们手中都捧着绫罗绸缎货珠宝金器，将明霄阁照得光彩流转。
盛南栀顿时清醒了几分：“你们要干嘛？”
满屋子人，却没人回应她的话。
几个婢女将她团团围住，替她穿衣又替她打着香粉。
清音将一只金灿灿的发簪插入盛南栀髻间，打量几眼过后，又拿起了另外一支。
盛绥眨着亮晶晶眼睛赞叹道：“娘亲真好看！”
盛南栀终于从人堆里挣扎着探出头来，急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人应她，一旁的小盛绥笑眼眯眯，煞有其事地捂着嘴只偷笑不说话。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感觉不妙，怎么有种要被推上断头台吃断头饭的感觉。
她还想再问，这时就听房门“吱呀”一声，再度被推开。
婢女们纷纷散开，井然有序站在一侧恭敬垂首。
一个穿着朝服修长身影，信步踏入房中。
盛南栀从未见过秦归衍如此庄严肃穆的打扮。
出神之际，男人已经来到面前，古井无波的眼神从她身上扫过：“走吧。”
走？
盛南栀满眼疑惑：“去哪儿？”
秦归衍语气淡然：“进宫请旨，立你为正妃。”
